“出啥事了?斌哥,你慢慢說,彆著急。”
他心裡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一點意外,都可能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損失。
陳斌喘著粗氣說道:
“剛才……剛才第一罐頭廠的趙國棟的手下,帶著一幫人來廠裡鬨事,把咱們的機器都給砸了,還……還打傷了幾個工人!俺們攔都攔不住啊!他們手裡都拿著家夥,凶神惡煞的,跟要吃人似的!”
鄭飛一聽,頓時火冒三丈,一股怒火從心底直竄頭頂。
“啥?趙國棟那王八蛋,竟然敢來咱們廠裡鬨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他竟然敢……”
趙國棟這個人鄭飛之前也有所耳聞。
雖然外界對他的評價都不怎麼好,但鄭飛卻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能猖狂到這種地步。
鄭飛氣得渾身發抖,猛地站起身來,怒氣衝衝地朝外走去。
他倒要看看,這趙國棟,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陳斌連忙拉住鄭飛:
“小飛,你彆衝動!那趙國棟可是個狠角色,黑白兩道通吃,你一個人去了,會吃虧的!更何況,你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複……”
鄭飛一把甩開陳斌的手:
“吃虧?俺今天就要讓他知道,俺鄭飛也不是好惹的!他敢動俺的人,俺就跟他拚命!”
他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陳斌無奈,隻好跟了上去。
來到廠房,鄭飛看到一片狼藉,機器被砸得稀巴爛,零件散落一地,幾個工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地上到處都是血跡,觸目驚心。
鄭飛的心瞬間便像被刀割了一樣,疼得厲害。
這些機器和工人,都是他辛辛苦苦才弄來的,現在竟然被人給砸了,打傷了,他怎麼能不憤怒?他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是……是第一罐頭廠的人乾的!他們二話不說,上來就砸,俺們……俺們根本就攔不住啊!”
一個受傷的工人指著遠處幾個跑遠的身影,哭著說道,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沾滿了鮮血,看起來十分淒慘。
鄭飛一眼就認出了那幾個人,正是趙國棟的手下,一個個都是五大三粗,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他必須先把受傷的工人送到醫院。他走到受傷的工人麵前,蹲下身子關切地問道:
“怎麼樣?傷得重不重?能堅持住嗎?”
“廠長,俺……俺沒事兒,就是……就是有點疼……”
受傷的工人虛弱地說道。
鄭飛連忙招呼其他人:
“趕緊的,把受傷的兄弟們送到縣裡醫院去!一定要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醫藥費廠裡全包了!”
……
鄭飛安排人把受傷的工人送到了醫院後,然後立刻報警。
警察來了之後,隻是例行公事地做了筆錄,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就離開了,絲毫沒有要追究凶手的意思,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鄭飛知道,這背後肯定是趙國棟在搗鬼,有著第一罐頭廠廠長這層身份,警察根本不敢得罪他。
他心裡清楚,在這個年代,黑白兩道之間的界限,有時候很模糊,而趙國棟這樣的人,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警察也惹不起他。
“看來,這趙國棟是鐵了心要跟我們對著乾了。”
鄭飛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幾乎都要掐進肉裡了。
“小飛,現在咋辦?趙國棟那家夥勢力大,黑白兩道通吃,咱們鬥不過他啊!”
陳斌的語氣裡充滿了擔憂,他雖然也氣憤,但也知道,硬碰硬肯定不行,他們根本不是趙國棟的對手。
鄭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陳斌說得對,硬碰硬肯定不行,必須得智取。
“斌哥,你放心,俺心裡有數。這口氣,俺肯定得咽下去,但不是現在。”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先把廠子裡的事情處理好,安撫好受傷的工人,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唉,也隻能這樣了。”
陳斌歎了口氣,他知道,現在除了等待,他們彆無他法。
鄭飛回到辦公室,來回踱著步,眉頭緊鎖,像是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