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大亮,陳斌早早地就起來了,他穿著一件厚實的軍綠色棉襖,外麵套著一件有些掉色的藍色工作服,腳上蹬著一雙解放鞋,頭上戴著一頂狗皮帽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他站在廠門口,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哈出一口白氣,對著身後幾個同樣穿著厚實,精神抖擻的小夥子說道:
“兄弟們,都準備好了沒?家夥什兒都帶齊了?咱們這就出發!”
幾個小夥子也都穿著厚實的棉衣,手裡拿著鋤頭、鐮刀、扁擔之類的工具,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斌哥,放心吧,俺們都準備好了!保準完成任務!”
一個叫二狗子的小夥子拍著胸脯,大聲說道,語氣裡充滿了自信。
“中,那就好!出發!”
陳斌大手一揮,帶著幾個小夥子,沿著蜿蜒曲折的山路,向山上走去。
鄭飛站在廠門口,目送著陳斌他們遠去,心裡默默祈禱著,希望他們能夠平安歸來,並且帶回好消息。
……
山路崎嶇不平,到處都是荊棘和灌木叢,有的地方甚至隻能容納一個人通過,走起來十分艱難。
陳斌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山路上,汗水順著他們的臉頰流淌下來,浸濕了他們的衣衫,呼出的白氣在寒冷的空氣中迅速凝結成白霧,然後又很快消散。
“斌哥,這都走了老半天了,咋還沒找到啥線索呢?這山路也太難走了,俺這腿肚子都打顫了。”
二狗子忍不住抱怨道,他的臉上和身上都沾滿了泥土和汗水,看起來十分狼狽。
陳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煙盒,抖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用火柴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
“二狗子,你小子就彆抱怨了,這才哪兒到哪兒啊?這山這麼大,咱們慢慢找,總能找到線索的。要有耐心,知道不?這就好比大海撈針,得慢慢來。”
他心裡也有些著急,但這會兒必須得穩住人心,不能讓大家夥兒泄氣。
“哎,柱子,你瞅瞅,那是什麼?”
另一個叫大壯的小夥子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片灌木叢,語氣裡帶著一絲興奮和好奇。
陳斌他們順著大壯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灌木叢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陽光下反射著金屬的光澤。
“走,過去看看!”
陳斌說著,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然後帶頭朝著灌木叢走去。
他們撥開茂密的灌木叢,荊棘劃破了他們的衣服和皮膚,留下了一道道細小的血痕,但他們顧不上這些,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隻見地上躺著一把明晃晃的斧頭,斧頭很新,斧柄是木製的,打磨得光滑鋥亮。
斧頭上還沾著一些新鮮的木屑和暗紅色的痕跡,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這……這不會就是砍果樹的凶器吧?”
二狗子驚訝地說道,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像銅鈴似的,語氣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陳斌彎下腰,撿起斧頭,仔細地端詳著。
斧頭很沉,入手冰涼,斧刃鋒利無比,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工具。
他用手指輕輕地摸了摸斧刃上的痕跡,然後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鐵鏽味兒夾雜著桃樹的汁液味兒,讓他心裡一沉。
“沒錯,就是它!”
陳斌的語氣堅定地說道,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憤怒和寒光:
“這肯定是砍果樹的凶器!這幫天殺的,下手真特麼狠!”
他心裡一陣激動,總算是找到線索了!
“斌哥,那咱們現在咋辦?”
大壯問道。
陳斌想了想,說道:
“柱子,你拿著這把斧頭,跟俺回去給小飛看看,然後再做打算。其他人繼續在這附近搜索,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好嘞,斌哥!”
柱子應了一聲,接過斧頭,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然後跟著陳斌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