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糊塗?你糊塗?我看你是壞透了!你為了你那點兒私利,竟然不顧鄉親們的死活,你……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老村長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羅輝,足足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
羅輝被帶走後,院子裡一片寂靜,隻剩下老村長、劉詢和鄭飛三人。
老村長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眉頭緊鎖,一言不發,似乎還在為羅輝的事情生氣。
劉詢則站在一旁,看著滿地的狼藉,心裡五味雜陳。他怎麼也想不到,羅輝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鄭飛看著兩位長輩,知道他們心裡都不好受,於是開口說道:
“村長,劉隊長,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還得往前看。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儘快把果園的事情處理好,給村民們一個交代。”
老村長歎了口氣,說道:
“唉,小飛啊,你說的對,事情已經發生了,俺們再生氣也沒用。隻是……這果樹被砍了,村民們的損失可咋辦啊?”
鄭飛拍了拍老村長的肩膀,安慰道:
“村長,您放心,俺會想辦法彌補大家的損失的。俺已經聯係了縣裡的苗圃,讓他們儘快送一批新的桃樹苗過來,到時候咱們一起把果樹重新種上。”
“還有,被羅輝偷走的糧食和農具,俺也會儘快補上,不會讓大家夥兒吃虧的。”
劉詢也說道:
“是啊,村長,小飛這孩子辦事兒,你還不放心嗎?他肯定能把事情處理好的。”
老村長點了點頭,說道:
“嗯,小飛這孩子,俺是信得過的。那就辛苦你了,小飛。”
鄭飛笑了笑,說道:“村長,您這說的哪裡話,這都是俺應該做的。”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鄭飛就起床了。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中山裝,腳上蹬著一雙解放鞋,推著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二八大杠自行車出了家門。
深秋的清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涼意,路邊的野草上掛滿了晶瑩的露珠,在微弱的晨光中,閃爍著點點銀光。
鄭飛深吸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
今天,他要去縣城的苗圃和供銷社,采購果樹苗和賒購糧食、農具,這對於紅星罐頭廠,乃至整個村子來說,都是一件大事兒。
他用力蹬著自行車,車輪在坑窪不平的土路上顛簸著,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清脆的鈴鐺聲在寂靜的清晨格外響亮。
路上的行人不多,偶爾會遇到幾個早起下地乾活的村民。
他們穿著樸素的衣裳,肩上扛著鋤頭或者扁擔,步履匆匆,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也帶著一絲對新一天的希望。
……
騎了將近一個小時,鄭飛終於來到了縣城。
縣城比村裡熱鬨的多,街道兩旁的店鋪已經開門營業,各種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鄭飛先去了縣城的苗圃。
苗圃位於縣城的郊區,占地很大,四周用竹籬笆圍了起來,裡麵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樹苗,鬱鬱蔥蔥,生機勃勃。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芬芳,夾雜著各種樹木的清香,讓人心曠神爽。
鄭飛找到了苗圃的負責人,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姓張,大家都叫他張師傅。
張師傅穿著一件灰色的工作服,頭上戴著一頂草帽,手裡拿著一把鐵鍬,正在給樹苗澆水。
“張師傅,您好,俺是紅星罐頭廠的鄭飛,上次跟您打過電話,想訂購一批桃樹苗。”
鄭飛熱情地招呼道,同時從兜裡掏出一根前門牌香煙,遞給張師傅。
張師傅接過煙,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