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國聽完,眉頭緊鎖,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劉母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尋釁滋事,按理說應該依法處理。但這老太太明顯是個法盲,而且她兒子劉大壯的案子還沒結,這要是把她抓起來,指不定又鬨出什麼幺蛾子。
“曉麗啊,這老太太雖然可惡,但終究是受了蠱惑,認知水平有限。”
張建國沉吟片刻。
“先彆拘留,以教育和警告為主。跟她好好講講法律,讓她明白她兒子的行為是違法的,而不是韓青陷害的。”
“可是隊長,這老太太油鹽不進啊,我跟她說了半天法律,她一句也聽不進去,就一個勁兒地哭喊她兒子冤枉。”
張曉麗一臉苦惱,“我感覺跟她講道理,比對牛彈琴還難。”
“那就嚇唬嚇唬她!”
張建國大手一揮。
“告訴她,如果再敢去廠裡鬨事,就以尋釁滋事罪拘留她!讓她掂量掂量後果。”
“好嘞!”
張曉麗精神一振,這招興許管用。
張建國又囑咐道:“還有,密切關注這老太太的動向,防止她再次滋事,萬一她想不開,對韓青做出什麼過激行為,那就麻煩了。”
“明白!”
張曉麗敬了個禮,轉身離開辦公室。
準備再去“教育”一下劉母。
張曉麗風風火火地回到審訊室。
看著依舊哭天搶地的劉母,心裡一陣煩躁。
她清了清嗓子,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
“劉大娘,您兒子偷東西是事實,就算韓青不告他,彆人也會告他。現在韓青不追究了,您應該感謝他才對,怎麼還反咬一口呢?”
劉母撇了撇嘴,嘀咕道:“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說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見這老太太軟硬不吃,張曉麗也失去了耐心,她猛地一拍桌子:
“劉大娘,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敢去廠裡鬨事,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張曉麗轉身就走,懶得再跟這老太太廢話。
回到辦公室,張曉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劉母的反應太反常了,一般人遇到這種事。
就算再怎麼心疼兒子,也不會如此執著地認為是韓青陷害。
除非……有人在背後指使她!
想到這裡,張曉麗立刻打電話給張建國彙報了情況,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張建國聽後也覺得事有蹊蹺。
立刻安排人手暗中調查劉母,看看她最近都和什麼人接觸過。
……
劉母離開派出所,揉著通紅的眼睛,嘴裡罵罵咧咧:
“個小兔崽子,老娘跟你沒完!”
但她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拐進一條偏僻的小巷。
最終停在了一家掛著褪色招牌的“半仙算命館”前。
屋內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香火味。
一個留著山羊胡,穿著臟兮兮道袍的老頭正眯著眼躺在搖椅上,手裡搖著一把破蒲扇。
“大師,大師!救命啊!”
劉母一進門就哭喊起來。
老頭慢悠悠地睜開眼。
上下打量了劉母一番,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何事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