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那個司徒家。胥家是瀝城唯一的武道宗師世家,胥世雄又是胥家公認的最有希望成就
宗師的傑出子弟,本身也是七品大武師,自然可以不把司徒家放在眼裡。
但實際上,司徒家主司徒仲良是六品大武師,在瀝城已經算得上一把好手,而且司徒家跟隔壁永青坊的姬家關係交情頗深,素來共進共退。
這流雲坊有司徒家坐鎮,一般幫派勢力倒也不敢來鬨事。奴婢圖這裡清靜,六年前逃離來瀝城時,便在這裡買下一處宅子安身。”柳巧蓮說道。
“姬家?你說的莫非是長春堂的姬家?”夏道明麵露微妙表情。
“原來老爺也聽過長春堂姬家的名號!”柳巧蓮麵露一絲意外之色。
“我去,竟然這麼巧!”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夏道明點點頭道:“隻是聽說過,具體倒不是很清楚。”
“姬家不管是財力、人力還是人脈方麵,比起司徒家都要強大不少。姬家老太爺更是七品大武師,可惜年紀已經老邁,而且下麵的子嗣沒有出色的,最高也就止步於五品大武師,到目前為止沒有出過一位六品大武師。
不過姬家是藥材大商,財力雄厚,用銀錢網羅栽培了不少好手,甚至還招攬了三位六品大武師級彆的供奉,在瀝城也算是一股頗有些威懾力的勢力。”柳巧蓮大致講解道。
說話間,兩人來到一座門口掛著兩把大鎖的宅子前。
柳巧蓮取出鑰匙打開鎖。
“嘎吱!”
門被推了開來。
呈現在眼前的首先是一個地麵大部分由磚石鋪就的院子,上麵還擺放著一些石鎖子,鐵筍,砂袋等練武器材。
院子兩邊各有一間廂房,正對大門的是三間正房和兩間耳房。
此趟柳巧蓮離家時間顯然有些長,磚石縫隙還有院子角落裡長出不少雜草,房間裡門窗上也覆著一層塵土。
熟悉的景物映入眼簾,這些日子一直被柳巧蓮刻意封印起來的記憶紛紛湧上心頭。
她的眼前仿若浮現出一個身穿翠綠衣衫的年輕女子正在欣慰地看著一位少年揮汗如雨地在甩舉石鎖子。
可是轉眼間,那少年卻變成了一張猙獰的麻子臉,將她一把推向了血羽鷹,緊跟著場麵再次一變,那張熟悉的麻臉將她推向了滿臉橫肉淫笑的男子。
眼淚不知不覺中就從柳巧蓮眼角滾落下來。
“今晚我們住客棧吧,明兒我們去置辦一間新的房屋。這裡的房子,找個時間把裡麵的東西收拾一下,然後把它賣了。”夏道明走上前,輕輕將柳巧蓮攬入懷中,輕聲說道。
“謝謝老爺,奴婢沒事了。奴婢去屋裡收拾一些衣物便隨老爺去客棧暫住。”柳巧蓮擦掉眼角淚水,朝著夏道明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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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泰武坊,潛蛟武館。
夏道明身穿青色勁裝,隨著一位身材魁梧的虯髯男子穿過寬闊的外院練武場,經過一座拱形門,又走過一段曲廊,來到四周綠蔭覆蓋,涼意陣陣的內院練武場。
相對於外院壯觀,熱火朝天的練武場麵,內院練武場卻顯得很安靜。
隻有一位看起來似乎比夏道明還要年輕的男子,在練武場邊上的遮陰處盤坐運轉氣血勁力。
練武場南麵一處地勢稍為高起的地方,建有一座涼亭。
這涼亭後長有一棵華蓋如雲的大樹,樹蔭將涼亭完全遮住。
涼亭內,此時一位銀發如戟,身材威猛的花甲男子正在閉目養神。
他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了雙目,朝夏道明望去。
目光威嚴而銳利,夏道明心頭一緊,知道此人就是潛蛟武館館主梁景堂,六品大武師。
運轉氣血勁力的年輕男子也察覺到了陌生人的到來,睜開眼朝夏道明冷冷看了一眼,很快又合上,繼續運轉氣血勁力。
“師父,人帶來了。”尉遲嘯到了涼亭,朝梁景堂躬身道。
梁景堂朝尉遲嘯微微點頭,目光越過他落在夏道明身上。
“小子夏道明見過梁館主。”夏道明連忙上前鞠躬拱手行禮。
“聽說你的功法是傳承自仇之珩?”梁景堂問道,眼眸深處流露出一抹滄桑和追憶。
“回館主,我從十二歲開始就跟著仇師父練武了。”夏道明躬身回道。
聽說夏道明十二歲就開始跟著仇之珩練武,梁景堂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一絲長輩的慈祥。
“我比你仇師父大三歲,當年一起練武,一起玩樂,一起做任務,交情很深。隻可惜他天賦有限,又得罪了石家的一位嫡係子弟,三十年前無奈遠走北地。
之後我和他便再沒見過麵,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他教出來的徒弟!不知道他近況如何?”梁景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