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姒行感覺自己演了場年度大戲。
裝害怕裝可憐誰不會呀?
她感覺自己的演技真的還不錯,不知道有沒有那種慧眼識珠的導演看上她,說不定她就一炮而紅了。
日後行寶跟冉冉說起自己的內心戲時,被冉冉懟了回去:你可彆玷汙人家演戲圈了,還慧眼識珠?估計是慧眼識豬。
行寶呸了她一口,玷汙這個詞太嚴重了叭。
不知煎熬了多久,他們終於艱難地到達了下一個場景。那是一個礦區,幽深的路,遠處發著藍絲絲的光,一條長長的軌道延伸向遠處的黑暗。
他們要坐小車前進。
顧盼煙貼著胥舟坐到了一起,姒行無奈坐到一旁。
這位姐姐全程都快掛在胥舟身上了。姒行明明也害怕啊,可是一看到顧盼煙那個鬼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剛想站起來說什麼,就聽尚泮陽大喊一聲:“小心!低頭!”
一大群蝙蝠向他們壓來。
尚泮陽把開關推上去,車子開始向前啟動。而他自己躲在兩座石頭間的縫隙中,朝車上的人喊:“我坐下一輛——!”
然後開始了觀影般的體驗。
各種稀奇古怪、麵目猙獰的鬼怪猛獸突然跳到他們麵前,還有披散著長發的女人時不時像幽靈一樣飄過,手裡拿著一把玩具槍,向他們射擊。
小球打到身上,還有點痛。
姒行伸出手在空氣中劃了幾下,試圖擋住向臉上砸來的小球。
然而在最後,那女鬼突然倒立著從他們頭頂落下,伸出像鷹爪一樣蒼白的、皮包骨一般的雙手,作勢要掐住顧盼煙的脖子。
“啊——”
顧盼煙那刺耳的嚎叫聲再次到達另一個高度。
就像朝岸邊打來的一層高過一層的浪,拍得姒行耳朵疼。
最後是胥舟伸手把女鬼的手掰開,然後把她扔下了礦車。慢慢地,車行駛的速度也終於平穩了些。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顧盼煙又開始嚶嚶地抽泣,臉上掛著淚,好不狼狽。
胥舟低頭湊近姒行,低聲問:“有紙嗎?”
姒行憤憤地從口袋裡掏出紙巾,展開一張直接鋪到顧盼煙臉上。
有紙嗎有紙嗎,哥哥這個時候你就彆這麼紳士了行不行?這麼大一張紙都遮不住顧盼煙那張大臉,想讓胥舟幫你擦眼淚?門都沒有!我給你擦行不行啊?
而且,因為胥舟一個湊近一個低問,就紅了臉的行寶對自己更無語。
這個時候為什麼還會心動啊?她沒救了。
顧盼煙扯過紙巾,淚眼婆娑地看著胥舟,聲音虛弱,有點像撒嬌:“不好玩不好玩,跟我想象的根本不一樣嘛……”
胥舟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安慰她說:“快到終點了。”
莊姒行淡淡吐出一句話:“都是假的,沒什麼好怕的……”
她在用顧盼煙的話懟她。
看著這姐姐麵色蒼白,仿佛大病初愈般帶著病態的美,剛剛都快哭成了淚人兒。
這真是演了出好戲啊,她怎麼覺得顧盼煙這演技到了這裡,要比在劇中好很多呢?
他們就這樣和尚泮陽走散了。
剛剛跑得太急,連攝像老師都被跟丟了。
車行駛到了軌道儘頭,緩緩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