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眼中,它們是突然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並且帶來了狂暴與混亂。”
海風輕輕吹拂著她的發絲,深淵蛟依舊溫順地依偎在她身邊。
巨大的身軀在海麵上輕輕起伏,濺起片片水花。
那雙幽綠的眼眸中不再有暴戾,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溫馴的平靜。
“但我始終相信,它們並非無緣無故地誕生。”
“或許在遙遠的彼方,有著屬於它們的世界。”
“那裡可能比我們所處的位麵更加混亂,更加殘酷。又或者......”
她輕輕撫摸著深淵蛟的鱗片,透過掌心能感受到這龐然大物身上傳來的溫度。
“又或者那個世界早已毀滅,它們無處可去,隻能流落到這個世界。”
“在穿越裂隙之門的過程中,它們的靈魂逐漸扭曲,最終變得瘋狂。”
“就像迷失在異鄉的旅人,找不到歸途,也無法適應新的環境。”
船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認真聆聽著桃夭的話語。
甚至連那些最害怕災獸的水手,此刻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銀月靠在船舷邊,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航海者,她見過太多次災獸的襲擊。
那些畫麵至今都深深刻在她的記憶中。
可此刻,看著眼前這頭溫順的深淵蛟,她開始對自己過往的認知產生了動搖。
“有時候我也在想,災獸或許並沒有做錯什麼。”
桃夭微微低下頭,聲音愈發輕緩,仿佛在訴說一個難以啟齒的真相,
“適者生存,物競天擇,這本就是亙古不變的法則。”
“殺戮對它們而言,可能不過是生存的本能罷了。”
深淵蛟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仿佛也在附和她的話語。
它緩緩抬起頭,那雙幽綠的眼眸中似乎也蘊含著某種難以言說的哀傷。
“它們隻是適應不了人類的世界,不該出現在這裡而已。”
“換個角度想,它們本身並不存在對錯。”
“就像人類不會指責一頭獅子捕食羚羊是邪惡的行為一樣。”
“在它們的世界中,這或許就是最正常不過的生存法則。”
桃夭的一席話,讓眾人相互對視,紛紛陷入了沉思。
而說到這裡,桃夭緩緩收回了手上的原初之力。
金色的光芒漸漸消散,深淵蛟腹部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隻留下一道淡淡的疤痕。
她轉向還握著斷劍的緋櫻,輕聲道:“緋櫻,把那把斷劍給我看看。”
“好的!”
緋櫻連忙將斷劍遞了過去。
桃夭接過斷劍,仔細打量起來。
這是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劍,通體呈現出暗銀色的光澤。
劍身已經斷成兩截,斷口處參差不齊,像是經曆過劇烈的碰撞。
劍身上布滿了神秘的符文,那些符文以某種特殊的規律排列,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
劍柄處鑲嵌著一顆暗紅色的寶石,寶石的表麵有著細密的裂紋,似乎承受過巨大的衝擊。
握柄上纏繞著一圈圈精致的花紋,每一道紋路都刻畫得極為細膩。
看得出來,打造這把劍的工匠非同一般的技藝。
隨著深入觀察,桃夭的眉頭越皺越緊。
自從成為了掌握三朵妖精之花的強大存在後,她對妖力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
此刻,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柄斷劍上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妖精氣息。
那氣息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陰冷感。
“這上麵有妖力......”她輕聲呢喃道。
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誒?!”
勿忘我瞬間跳了起來,聲音中充滿了不可思議,藍白的小裙子隨著她的動作輕輕飄動。
“桃夭媽媽的意思是說,這頭小蛇蛇是被某個妖精襲擊了嗎?”
桃夭搖了搖頭,目光依舊停留在那柄斷劍之上。
“暫時還無法確定具體情況。不過這把斷劍上,的的確確殘留著妖精的氣息。”
她收起斷劍,將目光轉向身旁的深淵蛟。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會受傷呢?”
深淵蛟聽到這句話,頓時發出一陣低沉而委屈的“嗷嗚”聲。
它那雙幽綠的眼眸中流露出驚惶與不安,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畏懼,就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在訴說自己的遭遇。
船上眾人麵麵相覷,完全聽不懂深淵蛟在說些什麼。
就連緋櫻、勿忘我和紫羅蘭這幾位妖精也是一頭霧水。
雖然緋櫻曾經和魔淵龍相處過一段時間。
但那頭貪吃的家夥現在正在蔓珠學園享受美食,根本不在這裡。
而即便魔淵龍在場,緋櫻也不敢說自己能完全聽懂它的語言。
而這頭深淵蛟的叫聲,對她們來說更是天書一般難懂。
那些低沉的嗚咽聲此起彼伏。
雖然聽起來情緒豐富,卻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但桃夭不同。
作為掌握原初之力的存在,她能夠輕而易舉地理解深淵蛟想要表達的一切。
原初本就包容萬物,萬物的語言自然也在其中。
她靜靜聆聽著深淵蛟的訴說,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它說,在火山那裡遇到了一位君王。”
桃夭緩緩開口,“那位君王似乎在進行某種儀式,它不敢打擾,本想悄悄離開。”
“沒想到那位君王突然掀起了可怕的風暴,天空中降下無數劍雨。”
“雖然它已經逃得很遠,卻還是不小心被擊中了。”
“君王?”緋櫻疑惑地歪著頭。
桃夭點點頭:“這應該是災獸們對妖精的稱呼。在它們眼中,妖精即為君王。”
勿忘我立刻警覺起來,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照這麼說的話,珊瑚她們提到的終末之花,真的在那座火山上不成?”
“而且,如果它真見到了君王,那豈不是意味著……”
“終末之妖精,已經在那座火山上複蘇了?”
桃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具體情況如何,親眼去看看就知道了。”
說著,她又將目光轉向深淵蛟,聲音依舊溫柔如水。
“能帶我們過去嗎?”
深淵蛟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那雙幽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恐懼。
它似乎對那個地方充滿了畏懼,龐大的身軀不安地扭動著,顯得十分猶豫。
桃夭輕輕撫摸著它的鱗片,聲音輕柔得如同微風拂麵:
“放心吧,有我在這裡,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深淵蛟聽到桃夭的承諾,龐大的身軀漸漸停止了顫抖,恐懼與不安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
桃夭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種奇妙的魔力,仿佛能撫平一切傷痛與不安。
“我知道你害怕,但請相信我。”
桃夭繼續安撫道,“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在她的耐心開導下,深淵蛟終於輕輕點了點頭。
龐大的身軀緩緩調轉方向,開始朝著某個方向遊動。
桃夭轉向銀月,輕聲說道:“出發吧。”
銀月點點頭,立即下令起航。
帆船在深淵蛟的帶領下,朝著未知的海域駛去。
水手們熟練地操控著船隻,與深淵蛟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曾經令她們聞之色變的災獸,此刻卻成了她們的向導,這種感覺讓人有些恍惚。
幾天後。
深淵蛟突然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巨大的身軀在海麵上微微顫抖。
它不安地回頭看向桃夭,發出低沉的嗚咽聲,顯然不願意繼續前進。
銀月仔細觀察著四周的海域,神情凝重地開口道:
“這裡就是那片傳說中的海域了。這片區域有很多島嶼,你們要找的火山就在其中的某一座島上。”
桃夭將目光轉向銀月,語氣中帶著些許擔憂:“再往前的話,情況可能會變得相當危險。不如你先原路返回?讓深淵蛟帶你們回去。如果真的遇到了妖精,恐怕事態會遠遠超出我的掌控。”
“在踏上這趟航程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要回頭!”
銀月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必須要查清當年探險隊在這片海域迷失的真相。這些年來,那些未解之謎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桃夭看向船上的其他水手,輕聲問道:
“那你的這些手下呢?她們難道也願意為此出生入死?“
“讓她們先回去。”銀月說道,“我跟你們一起登島。”
“大姐頭!”大副白浪立即跳了出來,“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怎麼可能丟下你自己回去?”
“這是命令!”銀月厲聲喝道。
一時間,甲板上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桃夭並不著急,靜靜地等待著她們得出結論。
她其實並不希望帶這麼多人一起前往。
雖然她擁有係統,但在麵對女神的神之造物時,她也不敢保證能夠守護所有人的安全。
……
許久之後,爭吵終於平息。
水手們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堅持要在這裡等待。
即便不能一同前往,她們也絕不會就此返航。
無奈之下,銀月隻得做出讓步。
桃夭再次安撫了一下越發緊張的深淵蛟,隨後帶著眾人登上了它的背部,繼續向前方駛去。
一天後。
一座巨大的島嶼漸漸出現在眾人麵前。
遠遠望去,茂密的叢林覆蓋著整座島嶼,鬱鬱蔥蔥的植被一直延伸到海岸線。
島嶼的中央矗立著一座巍峨的死火山,漆黑的火山口如同巨獸的獠牙,直指蒼穹。
濃重的火山灰在空中飄蕩,遮蔽了部分陽光。
即便是在白天,這座島嶼也籠罩在一層詭異的陰影之中。
不時有陣陣熱浪從島嶼內部湧出,帶著一股硫磺的氣息。
桃夭凝視著這座充滿危險氣息的島嶼。
她能感覺到,妖精的氣息越來越強烈。
深吸了一口氣,桃夭緩緩開口。
“登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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