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煊不知道。
熒幕之中的陳煊,滿臉的頓悟,卻又滿臉的茫然。
看到此處,李源的眉頭已是深深皺起。
“倒是好手段。”
李源低歎著。
冥冥之中,有某種力量,在影響著陳煊。
淡化他的私欲,加重他的‘大愛’、‘慈憫’。
在潛移默化改變他的思維,讓他覺得,既然有一顆慈悲之心,就該去引渡世人,不該為私事所困。
畫麵中。
陳煊再度上路。
他再次遭遇不平。
這一次,陳煊沒有再坐視不理。
他全力相助,幫助了很多人。
見到有人重傷垂死,陳煊稍稍猶豫,拿出了一片仙藥花瓣,將其救治。
仙藥之力,豈是凡俗能夠理解。
頓時,肉白骨之事,在眾人眼前發生。
重傷垂死的人,迅速痊愈。
那些人感恩戴德,歡頌著陳煊的名字,將他視若仙神。
有不少人都無助地向著陳煊叩首,希望能跟隨他修行,將來也能如此救死扶傷。
陳煊拒絕了。
他還要回去救自己的娘子,沒有餘力管那麼多事情。
可這樣的事情不斷發生。
陳煊救下的人越來越多。
無數的人開始念誦陳煊的恩德,將他視作恩人、良師。
有人跟隨著他的步伐,模仿他的良善,宛如朝聖。
陳煊越來越迷茫,也越來越明悟。
直到,他隻剩下一片仙藥花瓣。
頓時,如同一念頓悟。
“世人皆有苦難。”
“凡俗私心,隻會加重苦難。”
“七情六欲,隻是路中阻石。”
陳煊再次遇到了需要仙藥救命的人。
那人是個善良之人,隻是不幸遭遇了意外。
沒想到竟然能遇到陳煊,猶如找到了救命稻草。
此時懇求著、哀求著,想要活下去。
“既是善者,當有生路。”
“既是遇見,則是有緣。”
“世間緣法,豈是凡俗私欲所能比擬。”
“傷殘入眼,苦難就在近前,又豈能無動於衷。”
陳煊拿出了最後一片仙藥花瓣。
“我本求藥,為救一人。”
“如今一路,卻救百人、千人。”
“此乃冥冥緣法,注定如此。”
“若是貪求俗念,豈不壞了緣法,落了下乘。”
陳煊以仙藥救助,再度站起身時,臉上已儘是慈悲和祥和。
這方區域,開始傳頌他的美名,稱讚他救死扶傷、大仁大義。
當陳煊回到家中時,身上已是嶄新的袍衣,不複落魄模樣。
那是被他救下的人誠心感謝,恭敬相贈。
破舊的茅草屋中,一位住在隔壁的大娘走出,滿臉複雜的離去。
當初,她被陳煊懇求,照料陳家娘子。
如今再見陳煊,卻總覺得,到處皆怪。
茅屋破舊。
藥味濃重。
簡陋的草床之上,有一道虛弱嬌小的人影蜷縮在單薄被窩中。
“相公......”
“是你回來了嗎......”
被窩中傳出輕微的咳嗽聲,壓抑著聲音,帶著期盼,帶著思念。
陳煊走入屋中,臉上神情淡然,帶著悲憫。
草床上,虛弱的女子撐起身子,見陳煊站在門口不言不語,不由得心疼。
“為我求藥,定是四處奔波。”
“相公,快快坐下歇息。”
虛弱的女子強撐著站起身來,聲音溫柔,走到茅屋一側,給陳煊倒了一碗溫水。
那是隔壁大娘不久前燒製的。
陳煊臉色顫動幾分,皮肉都在抽動。
但並沒有接過那碗溫水。
“仙藥......我求到了。”
虛弱的女子聽聞,溫柔輕笑。
眸含愛意,帶著心疼:
“仙藥豈是人間物。”
“相公定然吃了不少苦頭。”
陳煊麵色僵了一瞬,似是某種掙紮。
“但......我拿去救彆人了。”
虛弱女子臉色滯了刹那,但隨後露出幾分柔和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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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定是性命要緊之事。”
她沒有怨言,輕輕握住陳煊的手,眸子裡閃爍著繾綣光芒。
“相公......”
虛弱女子抬眸,注視著陳煊的側臉,臉色很是蒼白,帶著不舍與眷戀。
藥石無醫的怪病,早已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可她好想、好想再陪自己的相公久一些。
陳煊深吸一口氣,眉目莊嚴,輕輕鬆開了手。
“此一行,我已明悟世間真諦。”
“世間苦難不休,蒼生不得安寧。”
“我欲傳揚善道,教化大愛,渡儘世間苦事。”
“你我凡俗塵緣,隻會化作擾亂,當......竭儘於此。”
陳煊麵容悲憫,說罷,轉身堅定離去。
虛弱女子愕然,雙眸瞪大。
望著陳煊大步離開的背影,想要呼喊,卻是胸中一悶,咳嗽了起來。
她激烈的咳嗽著,咳出了血絲,喉嚨如同火燒。
伸出蒼白纖細的手,想要喊住那道遠去的身影,卻怎麼也沒有力氣。
她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急火攻心,本就孱弱病重的身子,不斷抽搐。
遙遠之外,見熒幕中此一幕,李源騰的一下,直接站起了身來。
他眸含狂怒,一腳踢翻了桌子!
“你們......半點臉都不要了嗎?!”
“這哪是頓悟,你們是TM直接洗掉了他的七情六欲!”
“強行把他度了去!”
“還有,這是什麼歪理?”
“苦難在眼前,無法坐視不理?”
“願救眼前人,不救心中人?!”
“還什麼緣法緣法......”
“本末倒置,顛倒本意!!”
“狗屁不通!!!”
李源拳頭攥得很緊,渾身仙力澎湃。
這些個家夥,為了儘快複蘇,扭曲思維,強行度化......
已然是半分臉皮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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