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退出軍械庫了?”
信義怔愣了一會兒,張了張口,半晌才吐出了一句話:“……我不知道。”
他記得自己當初加入軍械庫時的決心,所以他不想就這麼退出。但不退出他又不知道要如何麵對怪獸。
青見盯著他許久:“那就退出吧。”
信義:“?”
信義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然忘了說話。他以為青見會安慰一下自己,沒想到他竟然直接讓自己退出。
青見說的格外輕描淡繪,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意識到這一點的信義心中一沉,所以青見也覺得他不適合再待在軍械庫了嗎?
察覺到他的情緒裡摻雜了悲傷的青見:“?”
為什麼又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好像還有點生氣?
沒人必須去戰鬥,人類的數量何其之多,並不是每個人都想戰鬥的。想戰鬥的獲得力量,不想戰鬥的大可被守護,所以沒有誰是必須去戰鬥的。青見是最了解人類多樣性的,正因為了解,他才不會將一切都寄托在某個人身上,而是人類這個群體本身。
他的視角與人類不同,所以他的想法也總歸是區彆於人類的,要更直白,更簡單。
但這對敏感多情的人類來說,對信義來說,這番話無疑是在否認他,否認他繼續留在軍械庫,否認了他麵對怪獸的能力。
“你也覺得……我不能留在軍械庫了嗎?”
“嗯?”這句話青見聽出了些許的不對勁,“如果你不想留的話,那就沒有必要留了吧?”
信義:“?”
等等,難道不是你認為我不適合留下了嗎???
兩人對視了片刻,青見終於品出了他的問題所在:“你是覺得自己沒有能力麵對怪獸了?”
他幾乎是驚叫出了下一句話:“你要轉投黑暗力量了?!”
信義:“???”
等等,不是,我們的話題是不是有點奇怪?
“什麼黑暗力量?”蛇倉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信義一跳。
“隊長?!”
蛇倉舉著咖啡杯站在兩人身後:“你們大晚上不睡覺,在這裡討論什麼黑暗力量?”
“他要黑化!”青見信誓旦旦的指著信義,“他覺得自己現在沒辦法對付怪獸!”
信義:“???”
不是,後麵這個我懂,前麵這個“黑化”是什麼鬼?!
蛇倉:“?”
蛇倉一言難儘的看著青見:“哈?你終於要將軍械庫變成光之大本營了?”
青見瞪大了眼睛:“什麼大本營?”
蛇倉:“……”還好,他差點以為這家夥終於打算對人類下手,準備製造奧特曼大本營了。
雞同鴨講了一番,確定青見沒什麼特殊想法後,蛇倉才看向了差點被帶到溝裡的信義:“很晚了,先去睡吧,剩下的事我們明天再談吧。”
信義乖乖點頭,返回了房間。
下次絕對不能找青見談心!雞同鴨講!!!
而這個唯一的人類一走,這裡就隻剩下了兩個非人類。
“你怎麼會覺得他想要黑暗力量?”蛇倉深知跟青見交流不能說得太委婉,要直問才行。
“……他說害怕怪獸啊,”青見蹙著眉,“害怕跟怪獸戰鬥,覺得自己沒有與怪獸戰鬥的力量。”
這麼一說後,青見自認為總結出了信義的意思:“他覺得我造的特空機打不過怪獸。”
蛇倉:“……不,他不是那個意思。”
蛇倉歎了一口氣:“他隻是因為精智與賽雷布洛的事,有了心理陰影,害怕再直麵怪獸跟宇宙人的危險了。他在猶豫要不要繼續留下來。”
青見依舊疑惑:“他可以退出,他不是必須麵對怪獸。”
蛇倉總算知道他們剛剛那氛圍是怎麼來的了,無奈搖了搖頭:“不是那麼算的。逃避和被迫是兩個概念,他害怕怪獸,但並不想當逃兵。”
倒不如說,責任感強,又一直將對抗怪獸算作了自己作為軍械庫成員的責任,所以才在發覺自己害怕的時候格外厭棄自己。這是人類敏感的自尊心,是人類纖細的感情,也是驅動他們拚上性命也要前進的心。
聽完他的話,青見罕見的沉默了下去。豐富的感情自他臉上褪去,非人的冷漠充斥了他整個人。
“但是,害怕並逃走,不是生物的本能嗎?”對生命來說,“延續”正是最基本的本能,蟲孑都知道在遇到危險時逃走,人類為什麼不能?
“因為擁有感情。感情能夠戰勝甚至取代本能。”
“即便會死?”
“是。”
青見眨動了一下眼睛,再亮起時那雙眼眸已經變成了清淺的天青色,他再一次問道:“……即便被黑暗吞沒?”
這一次蛇倉沉默了幾秒才給了回答:“沒錯,就像我一樣。”他也是因為極端的情感才激發了黑暗的力量。
他被追求的力量拒絕,看著心愛的人在眼前死去,卻對那場戰爭無能為力,重重感情堆疊之下,他背棄了光踏上黑暗。
那麼,青見曾看到的人是因為什麼而選擇了黑暗呢?
蛇倉想問,但最後隻是壓在舌尖並沒有真正問出,隻是聽著身邊的人了然般的歎息。
“原來如此……”
“那我該怎麼做呢?”他向此時身邊唯一的“導師”詢問。
“誰知道呢,也許能讓他想通,戰勝恐懼繼續戰鬥,也許是送他離開。”蛇倉語氣卻是一轉,“也許我們可以去嘗試幫助,說不定就能幫助他戰勝恐懼呢。”
青見:“……”這不是廢話嗎,所以說到底要怎麼幫啊!39288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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