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見垂下了眼眸,先她一步說出了她此行的目的:“你是指,解析奧特曼的力量嗎?”
這顆星球上,凡是踏足在大地上的就沒有什麼能瞞住星球本身的,結城真依所針對“蛇倉”的調查青見自然也一清二楚,她所要打的主意更是最為清楚。
結城真依並不意外他能猜到這一點,隻不過她稍稍誤會了一些:“果然,您也發現了那份力量的強大嗎?SD4射線的確會失控,但奧特曼的力量可不會……”
“結城部長,您用什麼保證,奧特曼的力量也不會失控呢?”青見抬起了眼眸,注視著她。
結城真依突然間發現,蛇倉青見有著一雙比起普通人類要更加淺一點的眼眸,而當這雙眼睛不含任何感情,隻是單純的注視著她的時候,那種非人的氣息就會再明顯不過。他看過來時不含惡意,但也不含善意,也並非是審視,隻是再單純不過的注視,卻像是某種沉重的東西投來的沉甸甸的視線,沉重地壓在人的心頭,讓她忍不住戰栗。
這種感覺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有一瞬間劃過了她的心底,但很快就被她壓下,轉而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問題上:“奧特曼本身不就是證明嗎?”
“但在人類研究之前,超獸的能力也未曾失控過。”
結城真依眯起了眼睛:“您覺得,SD4射線失控,是人類的問題?”
“那本就不是作為武器的力量。奧特曼的力量也是如此。”
“為何不能是?”
“……你知道,第一次特空機實驗因為什麼才失敗的嗎。”
“嗯……我聽說是因為飛行係統的問題……”
“是因為太著急著上戰場,忽視了機器本身的安全性。”青見的聲音中不帶什麼情緒,“人類在麵對怪獸時的無力不是因為怪獸的弱小,而是因為時間短,縱觀人類的文明也不過幾千年的時間,以這樣的發展速度,人類徹底擺脫怪獸威脅最多也隻需要不到十年的時間……”
“但眼下有更好的捷徑不是嗎?”
“捷徑?我想就連十歲的孩子都知道,‘捷徑’並不是什麼好辦法。”
“但事實不一定如此,不是嗎?”
“……”青見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的,“那就期待人類的答案了。隻是希望人類能夠汲取到教訓,畢竟這次還有奧特曼為人類保駕護航。”
他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能多問兩句嗎?”結城真依突然叫住了他,“在SD4射線測試的時候,您在哪裡呢?您早就知道SD4射線會失控是嗎?”
“……是。”青見隻回答了第二個問題,而第一個問題並沒有回答的必要,“以及最後的警告,為了自保而想要變強是人類的天性,但彆忘了要對力量保持敬畏之心。”
他離開了大樓,但他也知道,這次的話依舊不會被聽進去,因為被留在基地裡的人類隻是笑了笑:“既然是天性,那自然無法被改變。”
若是不去做,人類就隻能仰仗奧特曼的幫助,一次又一次,被動地等待更強大的存在施與援手。
“有奧特曼為人類兜底?”她喃喃著,“不,那是人類新的機遇。怪獸也好,奧特曼也好,都會成為人類變強的輔助。”
走出基地的青見側頭回望,再收回視線時就看到了前方站了不知多久的蛇倉。
“喲。”他穿著一身便服,懶懶散散地抬手打了個招呼,“走吧,該去吃飯了。”
青見微微點頭,跟著他上了車。
“看來警告依舊不順利?”蛇倉啟動車子,看了一眼遠處忙忙碌碌的基地關卡,“還真嚴密,進進出出都要檢查……”
青見倚靠在椅子上,表情肉眼可見的放鬆了許多:“何止不順利啊,她覺得無論怎麼樣,都要先有那份力量才行。”
蛇倉想了想,突然理解了對方的腦回路,忍不住哼笑了一聲:“倒也是,誰能抵住強大力量的誘惑呢。”就連他當初也是眼饞過奧特曼的力量的,隻不過後來被輸贏占據了內心,以至於都忘記自己當初到底追逐的是什麼。
“隻是有點意外,”青見忍不住咂舌,“我就說,當初澤塔降臨地球的時候就應該先把他弄走!”
蛇倉側頭看他,又想起了那份起草的策劃案。
從他臉上看出了他在想什麼的青見:“……夠了,那隻是想想而已!我又沒真的做什麼!”
“一個星球,居然抗拒願意守護自己的奧特曼,這像話嗎。”
“……我真的就隻是想想。”都經曆了那種事了,任誰看到奧特曼都會有應激反應的吧!
“說起來,我有跟你提起過,那顆地球的人類是如何獲得奧特曼力量的嗎?”青見突然語出驚人。
蛇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