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重複這個字,紀飛寒那種莫名的煩躁驟然減輕了許多。
六月的天,孩子的臉。
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止的跡象。
紀飛寒剛開進小區,就看到一個人正舉著傘站在那裡。
身形他很熟悉。
他下車把鑰匙扔給保安,讓他代停車,大步朝著薑恬走去。
薑恬快要撐不住傘了,暴雨伴著疾風,她的身形又瘦弱,很難維持平衡。
紀飛寒看她咬牙堅持,加快腳步,從她的手裡接過了傘。
“下這麼大的雨,你為什麼要出來?”
等兩個人回到彆墅,渾身都濕透了,傘變成了裝飾品。
紀飛寒擦了擦頭發,忍不住發問。
被他一問,薑恬有些手足無措:“我,我看雨下得太大了,怕您沒有傘。”
一股暖流從心底緩緩劃過,紀飛寒沒有繼續說她。
他剛準備去房間拿衣服,就看到薑恬還站在原地。
眉心一擰,紀飛寒停住腳步:“你不快去換衣服,是想感冒嗎?”
薑恬十分難為情:“我打掃完彆墅,到了下午,沒空回去取換洗衣服,本來打算明天去的……”
紀飛寒明白了,原來是因為沒有衣服穿。
得出這個結論,他的心情莫名好了一點。
“知道了,我給你找我的衣服,你先去換上。”
薑恬臉色漲紅:“謝謝紀先生。”
紀飛寒把他的衣櫃翻了個遍,找出了一件真絲的襯衫,薑恬穿上後,不敢麵對紀飛寒了。
襯衫太短了,她的大腿都遮不住。
看薑恬把一件普普通通的襯衫,穿成某種製服,紀飛寒是沒想到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視線轉移。
回來的路上,他想過了,即便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對一個快要邁入中年的婦女產生莫名的想法,他隻需要清楚一點——這類想法是錯誤的。
不說年齡,薑恬的家境是跟他差著幾代人的奮鬥。
他不能一錯再錯。
距離,紀飛寒在內心提醒自己,他要跟薑恬保持距離。
“我看冰箱裡還有速食餃子,今晚就不要做飯了,隨便吃一點,你熬點薑湯,預防感冒。”
薑恬都答應了下來。
伴隨著雨聲,紀飛寒在床上輾轉難眠。
好不容易睡著,一聲悶哼,他睜開了眼。
紀飛寒臉色陰沉沉的,他一看,半夜3點鐘。
在大家熟睡時,他又做了個夢,又夢到了薑恬,又不爭氣地要洗衣服了。
第二天薑恬醒過來,沒有見到紀飛寒的身影。
他落荒而逃了。
接連幾天,紀飛寒都在避著薑恬。
兩人的接觸少一點,所以他就能不那麼荒唐。
伴隨著類似的想法,紀飛寒好像要把自己冰封起來。
薑恬日常看不到他的笑臉。
他近期加班到很晚,薑恬除了給他留飯,還真很少見到他。
紀飛寒早上六點就起床,薑恬會提前準備好他第二天的早餐,他自己煮一下,吃完,七點就離開。
薑恬的正式上班時間是八點,她七點剛起床。
而等他晚上回來,薑恬早就睡了。
兩人過了一周誰也見不到誰的日子,紀飛寒內心的火焰並沒有熄滅。
他正糾結著,薑恬突然跟他請假。
“你要去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