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沒有開口,他隻聽著薑恬用一種並不多麼酸楚的口吻講起過去。
誰都有苦的時候。
燕衡再苦,也不可能連水都喝不上。
他沒有對她的過去多加評價。
即便內心因為她說的話隱隱產生了幾分憐意,但畢竟是過去的事了,如今她陪在自己身邊,燕衡自然不會讓她連飲水都困難。
就連她那兩個奴婢,燕衡也早就給她們找好了安身之處。
他隻默默地說:“還以為你會怨朕,畢竟當時朕是強人所難。”
薑恬對他輕輕一笑:“跟了天底下最尊貴的人,若是還要喊委屈,那豈不是太過於矯揉造作了。”
燕衡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她拒不要位分,也夠矯情的,隻不過他不想破壞了氛圍,在這個地方談起。
薑恬仿佛猜到了這聲笑的來由,故意不問他笑什麼,反而又接了一片雪花,點到了他的臉上。
“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燕衡由衷地發出了一聲感歎。
想當初,她見到他怯怯懦懦,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如今都敢拿他開玩笑了。
薑恬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眼裡有笑意流淌:“是您的功勞。”
燕衡想了想,的確如此。
若非他縱容,薑恬還會像之前那樣,連抬頭看他都害怕。
燕衡按住她的後腦,垂眸看她:“那你怎麼感謝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