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海吟呐呐著,她抬手敲了敲腦袋,覺得自己還沒迷糊到認錯人,可如果真是鄒言的話……
“穎芝,三樓是乾什麼的啊?”
“那種僻靜的地方啊,嗬,當然是留給享樂之人辦事用的咯!”
“吳總己經等候多時了,您裡麵請。”
厚重地門朝兩邊拉開,一陣鬼哭狼嚎地吼唱立刻迎麵撲來。
鄒言眯了眯眼,走到離音響最遠的角落坐下,毫不掩飾滿臉的嫌棄。
一曲終,吳世宗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女伴的翹臀,隨即使了個眼色。
手下打開衛生間的門,從裡麵拖出一個人,然後全部退了出去。
鄒言站起身,單手扯開領帶,纏繞在手骨上,慢慢地走向房間中央。
KTV設備己經關了,皮鞋敲擊著大理石地麵,發出清脆地聲響。
趴伏在地上的人漸漸蘇醒過來,當看清他的樣貌後,渾身狠狠一震,但嘴上依然很堅挺。
“原來是鄒律師啊,你想乾什麼?我勸你最好——”
呯!
一拳從腹部往上貫穿,乾脆又利落。
“嗷!”殺豬般的嚎叫,在隔音效果極佳地包廂內回蕩開。
吳世宗輕嘖一聲,掏了掏耳朵。
“我錯了,我不應該同流合汙……”
呯!
又是一拳,這次在腋下。
鄒言揪住對方的衣領,仿佛拖著一條死狗,拎起來摁在牆壁上。
男人又驚又恐,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張冷峻的麵孔,連反抗都忘了,抱著腦袋瑟瑟發抖:“彆打了,彆打……我說……我不應該開車撞那對母女,逼她們
撤訴……”
“嗷!還有!還有我不應該找人威脅你……我錯了,饒了我吧,我不跑了,不跑了……”
修長的手指鬆開,男人似肉泥般癱在了地上,臉色青白,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他知道,自己此刻渾身上下全是軟組織充血和腫脹,檢不出任何傷口,就是光疼,疼得恨不得大哭一場。
這種手段,太他媽惡毒了!
鄒言解下領帶,疊好了放進西裝內襯袋裡,吳世宗看著他這一舉動,笑著搖了搖頭,將茶幾上的盒子打開。
裡麵躺著一條嶄新的領帶。
愛馬仕當季款,全球限量。
鄒言微微皺眉,一副不太願意卻又彆無他法的樣子,惹得吳世宗差點罵出聲。
重新整好衣裝,多餘的人也被悄無聲息地拖出去了,鄒言終於開了口,說出自打進屋以來的第一句話:“吳叔,多謝。”
“嗤,等你一個謝字,真挺難,十幾年了,攏共也就請我幫了兩回忙,頭一回是為了找什麼人,正等著你提供資料呢,轉眼你又說不用找了,這次的事,本來也輪不到我,算是我多管閒事吧。”
說著,吳世宗打開雪茄盒,開始挑挑揀揀。
他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的打拚,經常往返金港一帶,普通的香煙早就無法滿足他,隻有這種混著風雪和暴雨的粗獷滋味,才能勉強撫慰他的肺。
挑了根最順眼的叼在嘴裡,他轉身又拿出一包黃鶴樓。
“知道你們小年輕抽不慣雪茄,特地帶的,喏,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