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氣,重新從臥室看起,兩間房裡都沒有,書房也沒有,廚房餐桌上的意麵原封不動,醬汁己經凝固,客廳……
角落的沙發上,一團灰色的隆起,被陰影所包裹著,模糊不清。
他捏住手機,轉身往外走。
叩叩。
“鄒律,前台有位姓黃的老總說,是苟主任介紹——”
“就說我不在!”
“欸?”
薑海吟睡得正香,忽然聽到嗒地一聲,一股強光從頭頂灑下,她下意識閉緊雙眼,又往被窩深處鑽了鑽。
下一秒,被一隻手拎住衣領,拖拽了起來。
“你以為絕食,我就會心軟,放你出去?那你恐怕是還不夠了解我,我有一百種方法強迫你活下去,比如先捆起來,再卸掉下巴喂進去,你想試試嗎薑海吟?”
她迷迷糊糊地,隻覺得耳邊在嗡嗡作響,便一抬手揮了過去。
啪!
鄒言的臉色頓時黑得跟墨汁一樣,還沒等他發作,兩支細軟的胳膊又纏了上來,摟抱枕似的圈住他的脖子。
“彆吵……”
說完這句,薑海吟突然清醒過來。
誰在吵?她一首一個人住,哪來彆人啊……
一個顫抖,她猛地推開懷裡的物體,往後退去。
“你這是見到鬼了?”鄒言麵無表情道,“還是發現抱著的,並不是以為的那個人?”
薑海吟疑惑地眨了眨眼:“什麼人?”
“不用裝傻充愣,告訴我,為什麼不吃東西?”
“什麼東西?”女人的表情顯得更加茫然。
“……”
十分鐘後,薑海吟站在廚房的冰箱前挑選食材,她時不時看一眼垃圾桶裡的意麵,露出
萬分惋惜的神色。
“行了,不用再裝可憐,一份速食麵而己。”
“可這是你第一次給我煮麵。”她小聲嘀咕著,以為對方沒聽見。
鄒言敲鍵盤的手微微一頓,打出了一排省略號。
他麵色如常的刪掉,重新開始整理會見筆錄。
很快,兩碗陽春麵端上了桌,薑海吟將其中一碗推過去,小心翼翼道:“差不多也快到中午了,要不,你吃了再走?”
鄒言本來己經伸出手了,一聽這話,眸色一沉:“你這是在趕我走?”
“我……”
她想解釋不是這個意思,又不知該從何解釋。
在這個房子裡,對方就像完全變了個人,比六年前的那七天還要難以應對,倒不是討厭,隻是有點……不習慣。
男人似乎也不需要解釋,自顧自吃完那碗麵,到水池邊把碗筷給洗了,擦了擦手,轉身淡淡道:“這裡的家電都可以用,但窗簾打不開,冰箱裡有充足的食物,書房裡有大部分領域的書和音像資料,左手邊是健身房,客廳的壁櫥裡有零食和飲料……不要試圖撬鎖,也不要試圖向外麵呼救,鎖是全自動防爆鎖,牆麵和玻璃也都做了隔音處理。”
薑海吟咬著半根麵條,呆呆地望著男人在說完這一長串話之後,收起桌上的筆電,走到門口穿上大衣,揚長而去。
“我……”她對著滿屋子的空氣,呐呐道,“沒想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