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人眼高手低的,不願意借此磨煉。
她沒必要攬下來,反正最後主任律師會指派。
“沒關係,正好去散散心。”
“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散什麼心啊。”
薑海吟笑了笑,沒多做解釋。
確實,不是散心,而是逃避。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吊在山穀中的獵物,左右掙紮搖擺,可怎麼做,似乎都是錯的,都會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不能繼續下去了。
她需要好好理清心緒,及時快刀斬亂麻。
當然,去除自己的原因,這樁案子本身,她也是很有興趣來辦的。
據說當事人是個十二歲的女孩,母親病逝後就變得瘋瘋癲癲,經常在家裡搞破壞,為了阻止父親再娶,甚至多次縱火。
各種鬨騰,折磨得家裡和鄰居苦不堪言。
村裡無法解決,才申報了法律援助,希望能得到上級部門的重視,指派一名專業人士來進行調解。
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辦得好,順口一句感謝。
辦得不好,惹上一身腥,吃力不討好。
可這樣的案子,總歸是要有人去辦的。
搖晃地車廂內,烏煙瘴氣,大部分人都埋著頭在睡覺,薑海吟微微側身,就著頭頂微弱的燈光,仔細地翻閱著卷宗。
木落縣雖隸屬於京市,但實際上己經靠近邊緣,偏僻得很,三天就一班車,根本買不到臥鋪。
袁主任十分愧疚地要給她托關係買個連座當床睡,被她笑著拒絕了。
也就一晚而己,沒必要。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薑海吟走出火車站,望著路邊枯敗地樹木,才算真正體會到了同事口中的荒涼。
她拉高羽絨服的拉鏈,一頭紮進凜冽地西北風裡。
來之前,薑海吟故意沒買手機。
幾個必要聯係人的號碼,都有記錄下來,剛剛她掃了眼,發現這邊電話亭不少,幾乎隔條街就有一
個,所以應該還算方便。
沒手機就是清靜,不用去處理一些暫時不想麵對的事情,加上這環境,薑海吟莫名升起了一種山高皇帝遠地灑脫來。
出租車轉電驢,又顛簸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抵達目的地。
村子裡的小孩見來了陌生麵孔,紛紛跑來打量。
薑海吟從包裡摸出一袋在火車站買的糖果,每人發了一塊,然後叩響了當事人家的大門。
“誰啊?”
一道充滿煩躁的男性嗓音傳來,鐵門拉開條小縫,露出半張胡須拉碴的臉。
“你好,我姓薑,京市法律援助中心派來的,這是我的證件。”
在看到對方的瞬間,薑海吟就做好了被拒之門外的心理準備,畢竟在這種地方,律師代表著麻煩,他們更習慣於什麼事都關起門來自己解決。
果不其然,那男人一聽,首接呯地一聲甩上門,連半點猶豫也沒有。
不一會兒,裡麵甚至傳出罵罵咧咧地聲音,像是在責怪村乾部多管閒事。
比預想中的,還要排斥。
薑海吟輕歎口氣,剛準備叩門再試試,衣角突然被人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