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察覺到男人是在故意逗自己開心,垂下眼瞼,勾了勾唇角,“謝謝。”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翻開一看,竟是鄒言。
薑海吟莫名地有些慌張,手指頭蜷了蜷,微顫著點下接通鍵。
“在做什麼?”
低沉的嗓音一送入耳中,她忽然有點想哭。
忐忑緊張的心情,在這一瞬間,也有了解釋。
她很想告訴對方,自己一整天遭遇的事情,很想讓對方安慰自己,甚至替自己做主。
期待依靠的人一旦出現,所有的堅強便裂成了碎片。
可她終究不能撕下這身破碎的鎧甲,還是要穿著它們。
因為彼此之間,並不是那種可以撒嬌和慰藉的關係。
她也不想讓鄒言知道自己糟心的過往。
這世上最難纏的,是沒有下限的賭徒。
可這樣一個人,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沒得選,永遠擺脫不了這層血緣關係。
簡首不敢想象,如果鄒言知道了,會以什麼樣的眼神來看待自己。
本就罪無可赦,原來是從根就發爛發臭,壞到了骨
子裡。
想到這裡,薑海吟一個激靈:“在見當事人。”
對麵沉默了兩秒,道:“幼兒園發了電影票,兩大一小的套票,你晚上有空嗎?”
那豈不是……一家三口的意思?
“當然——”激動的話到了嘴邊,她忽然想起剛才與薑榮生的約定,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當然……當然沒空了,我很忙的,而且我去算什麼,我不去!”她沒忘記自己的失憶被強迫人設,最後一句故意加重了語氣。
“好。”
哢嚓。
駕駛座上的男人單手切斷通話,一雙狹長的眼仍緊盯著不遠處的街道。
坐在後排的鄒林臻趴在茶色玻璃上,望著那個女人先是皺起眉,不過很快又重新衝著對麵的年輕男人綻開笑靨。
兩人並肩而行,一路說說笑笑著離開了他們的視野範圍。
“爸爸,去年的時候,你說,隻要你宣布和白小姐訂婚,她就能自投羅網,永遠留在京市,可是後來,她逃了。”
“你讓我去秋令營,在那邊待上幾個月,不要打擾你們,我去了,但你還是沒能把她徹底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