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一遍又一遍地震響著,床上的人翻了個身,將頭埋進枕頭裡,露出大片的後背。
原本雪白的肌膚上,紅痕點點,幾乎沒有一塊無暇的地方。
然而,這一翻動,倒是把自己給弄醒了。
因為疼。
“嘶……”
薑海吟扶著腰,眉頭緊皺,感覺渾身散架,像是被大卡車反複地碾壓過了。
床頭櫃上的手機,還在鍥而不舍地震動著。
她半眯著眼摸到手,勉強瞥了眼來電,貼到耳邊:“喂?”
這一聲,可把對麵的陳穎芝給嚇到了。
“不是,你昨天把兒子丟給我,就是為了去喝酒?聽這嗓子,喝得比我失戀那次還凶,什麼情況啊!”
“沒……不是喝酒,回頭……再跟你細說。”
“行吧。”陳大小姐也不難為她,道,“我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派人把你兒子安全的送到學校了,另外,最近一段時間,我可能不會繼續待在京市。”
薑海吟一下子坐直身子:“你要去哪,什麼時候回來?”
“D國吧,時間說不準。”
“那麼遠?”
“是啊,也不知道媽咪怎麼了,突然說要送我出去曆練一段時間。”
“什麼時候走?我送你。”
“彆送了,我又不是與世隔絕不回來了,再說了,你估計也來不及送,因為我下午就會去機場。”
兩人又聊了幾句,約好等陳穎芝去了那邊站穩腳跟後再說。
掛掉電話,薑海吟重新躺了回去。
喉嚨乾到冒煙,下意識尋找水源,這時才注意到,床頭櫃上的杯子裡麵,有滿滿的水。
一摸,還溫熱著。
睜眼沒見到人的氣悶,稍微消散了一點。
不過一想到,這隻杯子怎麼到這裡的,又有點鬱悶。
對方明明懂得如何照顧人,還會細心的給擦手,可在那件事上,卻仿佛是個機器,隻會一味地索取。
還是她扯著嗓子要求,才知道要補充點水分。
都說男人不是不懂得體貼,隻是沒遇到他想體貼的那個人。
薑海吟喝光杯子裡的水,輕歎口氣。
走進衛生間,衝了個澡,用沐浴露的時候,忽然覺得腰側有點刺痛。
對著鏡子一照,熟悉地牙印。
不過比之前好一些,至少沒有破皮。
本來打算用美色誘之,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
是她輕敵了,忘了憋了這麼久的獸,根本經不起一點點挑逗。
薑海吟衝著鏡子裡的自己,無奈地笑了笑。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不再懷疑,這麼多年以來,鄒言隻有過她一個女人。
即使他現在身處那種充滿誘惑的世界,她也覺得,他依然潔身自好。
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會表麵上一副享受的姿態,實際上因為美女的靠近而眼露厭惡,搭在沙發後方的手背青筋凸起,煩躁不安地幾次緊握成拳,恨不得去掐死對方。
這就是為什麼,那晚在午夜玫瑰,她會突然改變主意,前去救場。
她當時就想著,如果鄒言不配合,那就當自己眼瞎,看錯了,轉身走人,往後無論他怎麼折騰,都不會再心軟。
結果他……
拍了拍發燙的臉頰,薑海吟快速擦乾身體,回到臥室開始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