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嗒。
房門開了。
伏在書桌前的鄒林臻忍不住豎起耳朵,偷聽起外麵的動靜。
似乎一切正常。
他莫名地,鬆了口氣。
客廳裡,薑海吟死死咬住下唇,走進臥室,反手關上門,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才敢稍稍鬆開牙齒,發出痛苦地泣音。
手裡的袋子發出摩挲的聲音,她想起王浩的話,僵硬地打開。
一條駝色圍巾,靜靜地躺在裡麵。
她顫抖著手,拿了出來。
拍掉表麵的浮塵,將臉埋進去,深深地吸了口氣。
許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針織毛料裡,還殘留著熟悉地味道。
是男人身上冷冽乾淨的氣息。
她終於忍不住了。
抱著圍巾,慟哭起來。
怎麼會這樣。
怎麼可能呢。
那麼厲害的人,不可能就這樣離開她。
不可能……
俗話道,眼見為實。
薑海吟抬起頭,用力抹了下臉,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機撥通了苟子鑫的電話。
“苟律,想請你幫個忙。”
“嗯?你說,彆客氣。”
“我想去塔索加州和考拉卡山脈交界的地方,當地人叫那邊魔鬼坡,最快幾天能到?另外我可能需要請幾個信得過的向導……”
“等等,等等……”苟子鑫放下手裡卷宗,一邊單手輸入資料到電腦裡進行查詢,一邊問道,“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嗎?”
“抱歉,我……暫時不想說。”
“行,那你等等啊,這個……我說實話,我不讚成你去,不是偏遠的問題,那地方太危險了……”
“不管多危險,我都要去!”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彆問了,求你,讓我去吧,幫幫我……”
忽然之間,苟子鑫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他想問,是不是老鄒出事了,可聽著女人努力壓抑的哽咽,又問不出口。
如果真的是鄒言出事了,對方此刻肯定比自己還要驚惶和無措。
他必須冷靜,在這種時候,無條件的支持。
“行,你給我一個晚上的時候,我好好查一查,明早給你答複。”
掛掉電話,薑海吟又緩了好一會兒,回過神時,發現外麵天已經黑了。
她爬起身,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走到兒童房門口,敲了敲門:“小臻,剛剛有點累,我……不小心睡著了,我們晚上簡單地下碗麵吃,好麼?”
“我都可以的媽媽。”鄒林臻跳下座椅,噔噔噔跑到門口。
客廳裡沒開燈,他看不清母親的臉,但能感受到對方似乎一直在隱隱顫抖著。
他主動握住女人的手,發現指尖冰涼。
小男孩抬起頭:“媽媽,既然你累了,就繼續回房間休息吧,我來煮麵。”
“你……會嗎?”
“我會煮方便麵啊,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