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言起身離開了拙清廳,他的臉上並不顯任何表情,隻有自己知道,此刻心裡麵是舒爽的。
計劃的進展,還算順利。
憑他自己的實力,的確沒辦法徹底扳倒那兩個人,所以必須要去利用警方和鄒家。
剛剛的理由,爺爺信不信,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給出了一個合理的說法,且短時間內握不住把柄。
走出老宅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得知吳世宗不在京市,他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吳叔,我回來了。”
“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那姑娘去找你了,你知不知道?”
“嗯,謝謝吳叔。”
吳世宗嗤笑一聲:“知道我幫了什麼忙嗎你就謝,雖然等到你鄒二少的一句謝很不容易,但這次,不是動動嘴就行的了,我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哦。”
“你親自送她,進的沙漠?”
“咳,這倒沒有,關鍵人家姑娘壓根沒要求啊,她是快要過邊境的時候,才打電話給我……”
“她自己過的邊境?!”
吳世宗滿臉的嬉笑,聽到這句明顯帶著怒意的話後,凝固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後知後覺到什麼,訥訥道:“我以為,有人護著她……不是嗎?”
“沒有人。”
鄒言降下車窗,冬日的寒風吹了進來,吹散了他低沉的聲音。
從關卡到塔米鎮,是一望無儘的繞山公路。
荒無人煙,沒有路燈。
他無法想象,那個女人是怎樣一步一步,摸著黑走過來的。
忽然之間,他有些不敢想。
勞斯萊斯停穩,秘書下了車,為他拉開車門。
“二少,您好好休息,明早八點……”
鄒言看向外麵,是他那棟矗立在市中心的莊園。
可他不想進去。
隻是一晚,也不願意。
抗拒的心,從未如此強烈過。
此時此刻,他什麼都不想做,隻想……
“送我去醫院。”
薑海吟很早就入睡了。
與鄒言通過電話,又跟兒子玩鬨了會兒,她終於感到體力不支,見到陳家前來接送孩子的司機後,便昏睡了過去。
醒過來時,外麵靜悄悄地,連走廊的燈都暗了。
看護在外麵的房間,這個時間想必已經睡了。
她沒去吵醒對方,自己起身下床,倒了杯溫水,慢慢地喝了起來。
忽然,傳來門鎖響動的聲音。
薑海吟以為是護工,笑著轉過身:“王……”
下一瞬,她臉色大變。
不是王阿姨!
黑暗中,她隻知道,對方是個男人,個子很高。
壓迫感迎麵撲來,手腕一抖,玻璃杯滑了下去,她本能地想要呼救,那道身影已經來到跟前。
男人反應很迅速,一手托住玻璃杯,順勢伸到她身後,攬住了腰,另一隻手捂住嘴,俯身貼近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