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目光如炬,環視著座下的學子們。
他似乎也瞧見了雲知禮一副困倦的模樣,他清了清嗓音,緩緩開口:
“諸位學子,今日我們討論下《論語》中,‘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此句何解?”
“雲知禮,你來回答。”
雲知禮依舊低著頭,張著嘴,似在默念著什麼。
“雲知禮…”
“雲知禮…”
夫子一連喚了三聲,雲知禮依舊還是一副低著頭無聲念書的樣子。
在他後桌的顧清遠一腳踢過去,雲知禮反應過來,一把將書扣上說道:“怎麼了,下課了嗎?好開心,終於下課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屋內頓時傳來學子們的哄堂大笑。
經過顧清遠的提醒,雲知禮這時才反應過來,並不是下課了,而是夫子在提問他問題,可是一連喊了他幾聲,他都沒有反應。
以顧清遠和江辭的等級程度本來可以去甲班的,但他們三人啟蒙時就在一個班,為了不與雲知禮分開,便選擇留在了丙班。
丙班的夫子求之不得,有這兩位好學生為他撐門麵,他臉上也有麵子啊。
夫子也歎了口氣,感到失望,雲知禮不是第一次在他課堂上睡覺了。
能供養孩子們讀書實屬不易,除了那些富家子弟們,學子們清楚家中爹娘的不易,都很珍惜這次讀書的機會。
唯有雲知禮,一到上課時間就蔫了,但下了課,又屬他最有活力。
要不是看他還算聰明,他的哥哥們也幫他說情,丙班也不會收這樣的學生,他隻能與丁班那些差生在一起。
在窗外的雲扶都替五哥感到臊得慌,同時又替五哥著急。
上位者學習謀權之術,卻把這種書列為禁書,五哥自小沒在皇宮長大,已經落後於其他皇子,更沒機會接觸到這些東西。
若是再不好好讀書,恐怕隻能如前世一般下場,即便有命做了皇帝,也隻能是個傀儡皇帝。
就在這時,下課鈴聲響起,夫子隻好道:“先下課休息片刻吧。”
雲知禮似又來了精神,他第一個跑出了屋子,可剛走出門外,就瞧見了站在廊下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