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琴靈多說，沈靈素本就知道消除業力是多困難的事，尋常人在雷劫下尚且戰戰兢兢，涉及到大因果更是九死一生。
如今淩雲唯一的生路反而是凶險的飛升劫，若是實力稍弱點，便是前後都是絕路。
好在淩雲的實力能打，再厚重能把普通人弄死幾百回的業力，也隻是逼迫得她不得不閉關而已。
向外宣稱身染重疾也是為了避世。
說著說著，淩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話題一轉：“其實五師弟擔心的沒錯，人挺容易死的。”
沈靈素一下就嚴肅了，輕聲問道：“師姐，為什麼忽然這麼說？”
“我救過很多人，也殺過很多人，人想活比想死費勁太多了。”淩雲問道，“小師妹，你救過人嗎？”
沈靈素想了想：“算救過吧。”
淩雲了然地點點頭，眉心又微微皺了起來，眼中的神色仿佛隱憂：“現在外界以為我會是全門最早死的一個……”
沈靈素聽不得她這麼說，立刻道：“師姐，你肯定會好的。”
她肯定地看著淩雲，眸光又清又亮，仿佛世間的一切陰霾都不存在，淩雲停頓少時，笑了一下：“師妹你說得對，其實最麻煩的不是我。”
沈靈素鬆了半口氣，另外半口等著她接著說下去。
淩雲難得有些無奈：“最麻煩的是不怕死。小師妹，我和你說實話吧，三師弟以前在妖界做的許多事情，你或許不清楚，但祖靈到了他手裡，免去了他與妖界的許多紛爭，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上回沈靈素連孟極的族地都去了，看孟極族長的態度，陸淵鉞在凶獸的地盤都能來去自如，妖界想必沒什麼值得他爭的，除了那個萬眾矚目的皇位。
但是有了當太上皇的替代選項，陸淵鉞似乎又對皇位不算執著，所以沈靈素當初沒有猜錯，他需要的是妖界的國運。
沈靈素不動聲色問道：“如果沒有祖靈，三師兄真的非要那國運不可嗎？”
淩雲：“應當是吧。他有他的原因，我們也沒必要阻止。總之那位置，萬年前也有可能是他的。”
沈靈素震驚了：“萬年？”
淩雲笑了一下：“他還有個身份，是劫靈帝早夭的幼子，母親是人族，他的天資大家有目共睹，若是正常成長下去，劫靈帝隕落時，他必有實力繼位。”
“當年發生了什麼我們也不知道，總之他被藏入冥海之底。到了這個時代，劫靈族的仇家還活著。或許是當年那位妖皇預料到了什麼，才早早向外界宣稱他已經死了。”
看著沈靈素的神情，淩雲很意外：“……師妹你不知道？我還當妖族和你說了。”
沈靈素：“我認識的妖族也不清楚這個，可能是他們太年輕了。”
淩雲有些不解：“啊？他們的消息竟然那麼落後。”
“妖族的後輩……較為單純，或許消息網也不夠靈通。”沈靈素對於兩忘宗的消息網是很服氣的，像是五師兄一個兩忘宗弟子，不說消息靈通了，就連絕版很久的度刹宮令牌和票據都能弄到手，而且還有不少。不然沈靈素之前去無危淵演戲的時候，道具也沒那麼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