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素在戰場上如魚得水,不知不覺,魔族都避開了她,不再想著在打擊陰鬼的同時騷擾一下靈界陣營。
陰鬼也不想惹她,戰局重新歸於兩個陣營之間。
小嘍囉們不往仙門這邊送菜,兩宗弟子閒了下來。
臨雲宗有些弟子早已注意到戰場中有個作風詭異的樂修,一時沒認出沈靈素,隻猜想她是登道宗不出山的精銳弟子,雖是不服,但也好奇。
楚昱確定了自已的猜想,甚至忘了在意門第之彆,順手拽過花函就問:“沈靈素真的是個樂修?”
花函提著長劍,出神道:“我也沒見過這麼……的樂修。”
楚昱匪夷所思:“她在和魔族剛正麵!和魔族正麵硬剛的樂修!這不合理!!”
花函忽然扭頭,瞥了眼他身上精致的錦衣,反應過來甩開他的手:“你們臨雲宗的懂什麼!”
楚昱挑起眉梢:“貴宗懂。你倒是解釋解釋?”
花函清秀的臉上麵無表情,惜字如金:“不解釋。”
開玩笑,登道宗要是懂樂修的事,沈靈素還用去兩忘宗嗎?
看著自已的弟弟和登道宗弟子拉拉扯扯,楚寰簡直沒眼看。
兄弟二人的麵容有七八成相似,不同於楚昱驕狂倨傲,楚寰英俊散漫的眉宇間儘是複雜之色,恨鐵不成鋼到有些殺氣。
冷臉半晌,楚寰偏過頭去,與師弟道了句:“兩忘宗還有底牌。這絕非沈家的劍法。”
師弟喃喃道:“如此說來,兩界大比上,我宗的強敵不隻有登道宗,兩忘宗也不打算藏拙了?”
楚寰神色沉凝,抬眼往邪修的方向瞥了片刻:“他們何曾認真藏過?隻是不在意罷了。”
師弟嘴角抽了抽:“正常宗門……絕無可能不在意到這地步。在靈山大會以前,他們派遣出外比試的弟子,有時連親傳也不是,連外門弟子也能上場,簡直令人難以想象。”
楚寰淡淡道:“隻要闕玉京在一天,所有人都心知同輩第一人是誰,不會小看兩忘宗。他們自然不必在意諸多比試的勝負。”
師弟說:“那沈靈素殺魔的速度,或許也是得了闕玉京的真傳,我竟看不出她用的是什麼法決。光是劍陣,殺傷力沒有這麼大,她竟能一擊令得魔族身魂俱滅。”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兩忘宗不會又出一個……”要是再出一個闕玉京那樣的天才,他們簡直不敢想。
楚寰嘖一聲,咬著牙把心裡話說了出來:“沈珩早點識相,把妹妹讓給我家不就得了?也不至於送去了兩忘宗。要是有個出息的小師妹在,現在我們還需要操心什麼?!”
師弟:“……”很難不支持。
沈靈素克敵製勝速度很快,也可以歸功於應付魔族時不用點到即止。
與切磋比試時不同。
第一次煉化天音之時,琴靈傳給她的神識之技‘心音’,可以調用起她對樂之一道的感悟,殺人不見血,實乃陰人利器。
修煉以來,她極少遇上你死我活的局麵,這神技也就鮮少有施展的機會,現在的情況則是不得不用了。
很快,沈靈素發現周圍徹底安全了,站定腳步,喃喃道:“施展‘心音’對神識的消耗有點大。”
琴靈陰陽怪氣:“你消耗的是神識,魔族失去的是命呢。”
沈靈素話鋒一轉,歎道:“川姐,你教的神技也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