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李娟一直縱著兒子羅鬆欺負她女兒,以至於羅鬆越來越囂張跋扈,有一次竟然抱著她三歲的女兒往井裡扔,好險被她看到及時阻止。
事後,她氣憤的找上李娟,要求嚴懲羅鬆,李娟卻隻用孩子鬨著玩就輕描淡寫將這事揭了過去。
“看,那就是我三弟的房子。”
順著李娟的手指看過去,三間紅磚黑瓦的磚瓦房映入姐弟三人的眼簾。
“我三弟雖然沒啥文化,但本事還是不小的,現在在攢錢買摩托車,準備以後到鎮上跑摩的掙錢。”
林盼兒還是挺佩服李娟這張嘴的。
愣是把一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人,說得好像有家財萬貫。
羅家三兄弟前兩年靠倒賣煙酒糖,的確是賺了些錢。
但後麵三兄弟因為利益分配不均鬨掰,羅老大去了外麵學手藝,羅老二老實回家種地,老三羅彪卻遊手好閒的吃著老本,還染上了喝酒賭博的惡習,連給林家的500塊彩禮,都是東拚西湊借的。
但林念兒林誌傑姐弟倆不知道這些內情,聽到羅彪要買摩托車都很是震驚。
這年景,能有輛自行車都夠全村人羨慕忌妒的了。
“姐,羅彪修了磚瓦房,又養了豬,還準備買摩托車,等你嫁過來日子不會差的。”
林念兒小聲同林盼兒說著悄悄話,一副林盼兒賺到了的模樣。
林盼兒沒吭聲,等了羅家門前,她假裝踩掉鞋子落在後麵。
羅家養了一條大狼狗,有半人那麼高,跟其主人一樣的凶神惡煞。
先進去的林家四口人都被嚇得不輕。
等林盼兒跨進羅家門檻,一眼便看到絲瓜架下站著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
男人生得濃眉大臉,倒三白的眯眯眼看人帶著蔑視感,下巴蓄著絡腮胡,看著就有種不好招惹的凶悍相。
正是羅彪。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再次看到這張臉,林盼兒還是忍不住遍體生寒,呼吸急促,被她刻意忘記的畫麵也如潮水般湧現在腦海中。
飯菜做得不合胃口,或是打牌輸了錢,凡有任何一丁點的不順心,她就會遭到羅彪的拳打腳踢,揪著她頭發把她往牆上撞,拿榔頭砸她,把燒紅的火鉗往她身上燙。
林盼兒下意識後退,想要逃離對她而言猶如地獄的羅家,卻冷不防被人拽住手腕。
“彆怕的,狗被鏈子拴著呢,咬不到你。”
李娟以為她是被狼狗嚇到了,笑著將她拉進了堂屋裡。
……
羅家禮數還是做得挺周全,桌上有肉有菜,還給林開祥準備了一瓶燒酒。
林開祥已經好幾天沒碰酒了,一上桌就跟羅彪這個準女婿推杯換盞,林誌傑也被倒了小半碗燒酒陪著喝。
媒人和莊蘭林盼兒幾個女客,則由羅母和李娟招呼著吃菜。
一頓飯賓主儘歡。
飯後,林開祥林誌傑都醉得不輕,被扶到羅彪的房間去休息。…。。
林盼兒和林念兒也被李娟領到了羅母的房間稍坐。
莊蘭則留在堂屋,在媒人的陪同下,同羅家母子商談婚事。
羅母房間裡,李娟熱情的給姐妹倆端了一盤瓜子,隨後便出去給姐妹倆拿喝的。
“姐,你吃瓜子啊。”
林盼兒搖頭。
羅家的一切,包括空氣都讓她覺得惡寒,中午飯她也沒吃兩口。
“你少吃點。”
林念兒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反而抓了兩把瓜子揣褲兜裡,美其名曰幫林盼兒揣回家吃,實則是她自己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