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不離把郝村長叫到一邊,倆人不知道說了什麼。
一開始,郝村長的神色還是充滿了戒備,大概是被陳卿卿那種豪邁要東西的方式嚇到了。
緊接著,他擰緊了眉毛,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於不離,似乎對他的話有所質疑。
於不離又說了什麼,郝村長的神色漸漸不對,時不時看看郝三和郝四兄弟。
“利弊我都跟你說了,要怎麼做就看你了。”於不離頓了頓,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
差點沒給郝村長魂兒笑掉了——於族長該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
他郝家村的秘密,都傳到於家溝了嗎?
“於族長,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於不離揮揮手。
“我說祖宗托夢,你大概是不信。”
郝村長陷入深思。
於不離要說彆的,他可能真不信。
但要是說托夢,那他可得琢磨琢磨了。
郝家村的人拉著殘兵敗將回去。
路上,郝三一言不發,郝四被揍得動彈不得,嘴上卻還罵罵咧咧。
“早晚有天,我要讓於家溝的人血債血償,整個於家溝,誰也彆想跑!”
如果郝村長沒有跟於不離聊最後那幾句,他聽到郝四這麼說,說不定還會欣慰,這孩子有他年輕時的血性。
但是於不離的話每一句每一個字,都烙在郝村長心裡,讓他不由得思索。
郝家村現在的困境,到底是祭祖失敗招來的妖孽帶來的,還是郝三兄弟過於暴戾造成的?
於族長說的很明白,隻要把這哥倆弄走,郝家村就能恢複昔日的寧靜,是真是假一試就知。
“族爺爺,你跟郝老頭說什麼了?我看他對你的話似乎信的很呢。”滿山等人走了,迫不及待地迎上來。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好奇,除了陳卿卿。
於不離看陳卿卿捂嘴,猜她是困了,無視其他人好奇的眼光,直接散會,在眾人求而不得的痛苦眼神裡,牽著驢領著陳卿卿回家。
陳卿卿騎在驢上晃悠,於不離牽著籠頭走。
“不離,你父母做什麼工作的,跟我爸一樣從政?”陳卿卿問。
雖然她不知道不離跟郝村長說了什麼,但那老頭肉眼可見的被不離忽悠住了。
他這不顯山不漏水的忽悠人能力,一看就是從小培養的,沒有言傳身教多年的影響,絕對到不了他這水平。
“我是被家裡放養大的孩子,不像你家裡,從小培養你目標就很明確。”
陳卿卿的家裡就是按著政客標準培養的她。
這點看她說話辦事就能看出來。
非情況緊急,她是絕對不會說謊的,但真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往往也隻有一半,所以無論什麼人跟她交往,都會有種很親切很好相處的錯覺。
這種說一半留一半的真話,殺傷力比說謊還大,這就是標準的政客性格。
“我怎麼覺得,你在暗搓搓的嘲諷我?”陳卿卿眯眼。
“晚飯隻喝了一碗粥,回去做桂花糕給你?”
陳卿卿撇嘴,好拙劣的轉移話題手段,但她還是上鉤了。
誰能拒絕好吃的桂花糕呢,胃被人家拿捏了,被暗搓搓嘲諷的小事,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