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趕著驢車,忙著接人。
卿卿在村裡來回溜達,挨家挨戶地看看。
有幾家翻動的痕跡太明顯,卿卿就手動調整。
鍋裡放洗了一半的碗,盆裡泡兩件衣服,院子裡放劈了一半的木柴。
製造出人突然憑空消失的效果。
卿卿忙著巡視的功夫,不離也沒閒著。
他在家裡燒了水,熬製漿湖。
漿湖隻用片刻就能熬好,裝在碗裡,把鍋刷乾淨,裡麵燒一鍋水,放上篦子和剩飯,製造出正常生活的痕跡,不讓人看出他熬了漿湖。
做好這一切後,他又從高粱稈裡挑了一堆出來,帶上提前買好的紙和筆墨漿湖,去村口跟大家彙合。
計劃是二人提早定下的,不離甚至連熬漿湖的時間都算準了,這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雜而不亂。
卿卿是最後出來的,剛好看到不離用毛筆沾著朱砂,在村碑上寫了四個大字:此路不通
土匪們認不認字不知道,但就這紅筆寫的大字,看著就滲人。
滿山家養了三隻雞,一隻歃血為盟用了,一隻被卿卿劈了震懾族人,不允許當逃兵。
最後一隻也沒能幸免,被卿卿抱了出來,不離抽刀,將雞定在石碑下。
紅色的朱砂順著石碑蜿蜒而下,像是流血一般,配上死雞,詭異感十足。
“啊這......”滿山看著死雞瞠目結舌。
“下次進城買三隻雞賠你。”卿卿說。
“不是的,這雞原也養不過冬天,早晚要殺——隻是就這個,能嚇得土匪不進村嗎?”
“當然不能了,他們是土匪啊,土匪還能怕區區一隻死雞?”
“那咱們這麼做意義何在?”滿山看不懂這倆祖宗在鼓搗什麼。
“二毛,告訴你爺爺,那句話怎麼說?”
“少說,多看。”二毛熟稔地說出,“底下辦事的人,是不需要長嘴巴的。”
“......”滿山被孫子噎了個半死。
全村出行,連夜趕路,一路無話。
等到了地方,眾人才發現,族爺爺竟然把大家帶到了郝家村!
“族爺爺,這麼晚了,怎麼來這了?”滿山對郝家村很打怵。
“你們晚上就住在這,切記,晚上不要亂跑。”
“啊?”
眾人交頭接耳,對這個安排感到不安,卻沒人敢忤逆不離的安排。
郝老大領著幾個人在村口的坡上等著,看到不離他們過來馬上迎了上來。
“族爺爺!”
“都準備好了?”不離問。
“是!都按著您的吩咐準備好了,咱們的人休息的地方都收拾出來了,我們有專人在外麵保護,老村長他們絕對發現不了,要是有人看到了,就說我媳婦接幾個親戚過來小住,左右就十幾個人,也沒人懷疑。”
不離頷首,讓村裡的女卷和傷員跟著郝老大的人從村子後麵進,一路不點燈籠,摸著黑進村。
這都是卿卿事先讓郝老大安排的,她和不離帶人出去搞偷襲,帶太多人反倒是不方便,隻領著郝家村的幾個壯漢就足夠了。
除了村裡的四個小夥子和搖搖,村裡其他人都被安排在郝家村留宿。
除了滿山這個上了歲數的,於財也混在女卷的隊伍裡,跟著大家進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