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驢子知道自己不占理,隻能把臉一抹,怒斥:
“你這個不懂規矩的丫頭!我要代替你死了的爹教訓你!來人,把她給我拽祠堂裡,罰跪!我不讓她出來,她就一直跪著!”
“你敢!”
一道清亮的女聲在於驢子身後響起,於驢子下意識地轉身想看看,迎麵就是一吻。
一個軟軟的舌頭,舔在了於驢子的老嘴唇子上。
舔到於驢子的那根舌頭,來自一頭真正的驢子。
卿卿正騎在驢子上,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幕。
於驢子意識到自己經曆了什麼後,蹬蹬蹬退後,他的腳剛剛崴了,一著急忘了這茬,腳一痛,崴的那隻腳禁不住這麼猛的力氣,向一旁歪去。
邊上剛好是滿山家的籬笆,他的腳頂在籬笆上,上半身卻被慣性向後帶去。
滿山家的籬笆是用木頭做的,木頭錯落交叉,形成了一個個菱形,於驢子的頭不偏不倚地卡在其中一個菱形裡,身子留在外麵,腦袋進了院。
於驢子想把頭抽出來,可進去時是一個寸勁兒,拔出來卻怎麼也找不好角度,他的頭就卡在那,進不去,出不來。
院裡,大武指著於驢子的那顆腦袋驚奇道:“快看,滿山叔家的籬笆長人頭了啊!”
眾人哄堂大笑,於驢子腳疼的跟要斷掉似的,頭卡在那,上身懸在空中,因為腳剛好卡在籬笆底下,疼的抽不出來,他隻能保持著羞恥的撅腚造型。
“快把我弄出去,快!”於驢子呼喚。
除了滿山,沒人過去。
四狗爹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想過去幫幫忙,被大武和大發爹一人瞪一眼,不敢動了。
滿山一個人拽得汗都出來了,也沒把於驢子薅出來,心裡隻道,三爺爺長了好大一個腦袋啊。
眼尖的看到兒子出來了,滿山忙招呼。
“快過來幫忙!”
二毛爹原本是在屋裡,看到卿卿騎著毛驢過來了,他才出來。
聽到滿山的呼喚,二毛爹突然捂著肚子哼唧。
“我肚子疼,我得去茅房。”說完就退到屋裡,門也順便關上了。
於驢子撅著腚卡著頭,看到這一幕心裡罵二毛爹,茅房根本沒有在屋裡,這家夥最壞了!
滿山喊了半天也沒人幫忙,視線落在騎著毛驢悠哉啃蘿卜的卿卿身上。
“六奶奶啊,您快幫幫忙吧。”
卿卿單手掏耳朵,另一隻手拿著沒削皮的蘿卜,咬得哢哢作響。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六奶奶是誰啊,她咋不認識呢?
搖搖娘站在邊上抹眼淚,搖搖衝到卿卿跟前,揚起委屈的小臉,看到驢上的卿卿,剛剛壓抑的委屈一下子都冒出來了,還沒說話眼淚先掉下來了。
“不哭啊,我們搖搖這麼好看,哭了就不漂亮了。”卿卿衝她笑笑,她身後是暖暖的驕陽,看得搖搖心裡一下就有了底氣。
“他說——”搖搖指著撅腚的於驢子,跪祠堂她不怕,但她不服。
“他說什麼啊?他這造型,除了能放屁,還能說話?”卿卿瞅了眼撅腚的老頭,搖搖頭。
這老家夥再這麼作死,她是真攔不住不離了。
剛她出門前,還看到不離在那磨刀呢,胡老西站在不離身邊做舔狗,給他講如何審訊,刀戳哪兒最疼但死不了。
卿卿看他們,那倆人欲蓋彌彰的說,他們討論的是審訊驢,不是想刀人。
看到於驢子這個彆致的造型,卿卿覺得蘿卜都更好吃了,還真有點像驢,滑稽的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