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勝的下巴都要掉了。
王爺竟然對兩位平民施如此大的禮?
這倆人到底是什麼來曆,不是普通百姓嗎?
魏勝的心裡,突然湧現不詳的預感。
如果這倆人並不是普通百姓,那三娘還能回到他身邊嗎?
“我們留下也不是不行,但我們也是有原則的,冤桉差不明我們就不會出手,否則傳出去,豈不是敗了我們的招牌?”
卿卿看向魏勝。
此時,她和不離是坐在上座的,其他人在她們麵前,要麼跪要麼站,這就是祖宗的威懾力。
“王爺!末將不服!不管這倆人是什麼來曆,我大燕是講究禮法的,不能憑她空嘴白牙的就聽信她的!”魏勝給自己爭取最後一個機會。
卿卿聽他說禮法,冷笑出聲。
“禮法?這兩字從你嘴裡說出就很可笑。法條在你心裡,是約束弱者的吧?你殺那些無辜的士兵時想過法條?多少無辜的人因為你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你做這些事,腦瓜仁都讓老鼠啃了吧?”
卿卿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裡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無奈。
她過去的記憶還是沒有恢複,但她卻覺得這一幕是似曾相識。
在她處理的任務裡,一定有很多相似的情況。
封建王權下,法條的存在隻用於約束底層小官,到了魏勝這個級彆,決定他生死的,從來都不是寫在製度裡的法條,而是站隊。
他現在沒有用了,就成了弱者。
若他還有用,他就是再殺幾隊大裕這樣的村民,他也依然是受敬仰的將軍。
這就是時代的局限,看不透的人和看透的人,都覺得蒼涼。
“沒有證據就羈押有功的將軍,王爺,你也不想被後人唾棄吧?”魏勝無法回答輕輕那些犀利的問題,轉而把視線對準八王爺。
“證據是吧?很好,於光於林,把村民集中起來!我們村子,就是最好的證據!”卿卿一聲令下,在外麵候著的於光馬上行動。
院子裡很快就集結了大裕的全部男人,不大的院子擠得滿滿的。
“睜開狗眼,看看這些為了國家賣命卻被你拋棄的人!他們每一個人的存在,都是你罪行的證據!”
卿卿把魏勝帶到外麵,院子裡一張張鮮活的麵容,一雙雙眼或是畏懼或是驚悚,唯獨沒有憤怒。
這就是底層百姓最大的悲哀,哪怕是被欺負了,也不敢開口反駁,因為壓在他們頭上的,是一片難以掙脫的天。
卿卿也沒指望他們開口,有她在,她就是這些人的嘴替。
“我根本不認識他們!”魏勝是真不記得,他不明白為什麼弄一堆村民過來,這叫什麼證據?
“你位高權重,自然是沒空低頭看看這些被你踐踏的生命,他們都是你那秘密押送隊伍的成員,你本來是想把他們都滅口的,是我和相公救了他們。”
魏勝童孔地震,他不敢置信的把視線一一掃過這些人的麵孔。
“你胡說……”
“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吧?我還有彆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