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這砍!一刀下去,我就死了。但是,你想要殺人滅口,怕是有些難!這坊市裡,幾百人,幾千人,上萬人,你殺得乾淨嗎?”
胡耀聞言,牙齒咬的哢哢作響,卻是沒有再動。
“放心,你絕對活不過今日!”
陳澈看著眼滿眼得意的魏鬆,眼眸半闔,見到對方略有猶豫,不由得冷笑一聲:
“你統共還剩兩顆丹藥吧,給我一顆!嗯,不敢?”
“給就給!”
魏鬆冷哼一聲,遞上來一顆。但陳澈卻不接,而是轉過頭,對著店內的趙長平招了招手,後者見狀立刻趕來,拱了拱手,尊稱一聲東家。
陳澈一指丹藥,道:
“吃了。”
趙長平愣了愣,卻是沒有絲毫猶豫,接過丹藥,閉眼,當眾一口吞下。
陳澈這才看向魏鬆:
“你剛才說,吃下後,半柱香毒就發生亡,是嗎?”
<b
r>????“是!”
魏鬆點點頭。
“既然如此,我就給你一柱香的時間。如果一柱香過後,倘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你該給我一個交代!”
陳澈輕笑一聲,語氣卻沉了下來。
“……!?”
魏鬆一愣,差點沒有反應過來:“交代,什麼交代?”
然而,陳澈卻不答。
趙德友從店內搬來一把太師椅,而丁斐也是端來一頂香爐,胡耀更是撐起一把黑傘擋開漫天大雪,在眾人注視下,陳澈直接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棺材前,靜靜的注視著那一炷香嫋嫋而起。
魏鬆一身冷汗當場就流了下來。
他頓時反應過來。
接下來,不是陳澈要證明,自家的丹藥沒毒。
而是他要證明,為什麼趙長平吃了同樣的丹藥會沒有事情發生!
“陳澈,你想不認賬?”
“明明我家娘子,吃了你家的丹藥而亡,為什麼還要我給你交代?”
反應過來的魏鬆,頓時破口大罵。
但是。
陳澈始終不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自證陷阱?
遇到這種事情,火急火燎的去證明自己,才是傻子。
另外。
對方才來三天,就敢訛詐一位供奉。再加上麵對一眾金雲穀弟子,也敢如此豪橫。要說沒有人指使,他根本不信。
在罵聲中,半柱香已經燒完。
但是。
趙長平依舊相安無事。
“咦?沒事……”
“這趙長平,隻是普通人,他吃了丹藥,居然沒事!”
“怪哉,也就是說,這丹藥沒有毒?明明都是同樣的丹藥,這是怎麼回事?”
半柱香一過,原本還持疑的修士們,不由得轉變了風向。
“這女人不是寡婦嗎?”
這時,一位五大三粗的女修,胳膊上還挽著一個籃子,擠進人群,瞥了一眼棺材,發出一聲驚疑。
接著。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她大聲解釋起來,“她叫魏齊氏,三個月前才從池州來的,就住在我的隔壁,當時餓的麵黃肌瘦,我看她可憐,給了她一碗靈米。”
說著,她又對著魏鬆道:
“魏鬆,你不是她叔子嗎,什麼時候成了她的夫君?”
這話一出,周圍又是一陣驚呼。看向魏鬆的目光,變了又變。
顯然。
大家都已經看出事實了。
魏鬆跪在棺材前,渾身都在顫抖,甚至連罵聲都停了,一邊支支吾吾的解釋,一邊戰戰兢兢的看著陳澈。但陳澈始終坐在那,始終不曾開口,看著他的目光,如同打量一個死人。
直至一炷香全部燒完,陳澈這才緩緩起身:
“誰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