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意有所指。
胡耀正不明所以時,隻聽遠方傳來一陣騷動。就見到,大群金雲穀弟子,迅速從林中掠來,而陸翊更是首當其衝,幾息之間,便已經來到了破廟前。
“黎執事?”
眾人瞧見屍首,頓時一陣騷動。
陸翊瞥了眼,直接看向二人,麵色陰沉:
“怎麼回事?”
“師尊,是黎宏!此獠勾結穀外散修,想要謀害陳供奉!野鳩山的響箭,就是他放出來的。至於黎宏,是陳供奉……”
陳澈還沒有來
得及開口,胡耀已經一股腦道出,至於斬殺黎宏一事,他話到嘴邊,頓時一改:
“……與我二人合力,才將其所斬殺!”
他話音一落,人群一片嘩然,不少弟子麵露憤恨,白忙活了一夜,原來都是黎宏在搞鬼。
陳澈不語,餘光掃過胡耀,暗道自己沒有認錯人。
這麼大的黑鍋,也敢幫忙分擔。
“是嗎?”
陸翊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首,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不過,他仍舊又詢問數人,不多時,整件事情已逐漸明了,這才看向陳澈和胡耀二人,點頭道:
“黎執事屠害同門,被陳供奉與胡耀聯手斬殺,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他話音一落,人群中楚功等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此一言,算是替二人行為,蓋棺定論。
同時。
也意味著,不會遭受處罰。
“好一個罪有應得,死有餘辜!可是,你們問過我了沒?”
冷笑傳來,眾人驚愕望去,隻見麵色死灰的黎供奉,緩步而來。他咬牙切齒的盯著陳澈,心中殺機翻騰。
他們兄弟二人早年喪父,一直相依為命至此。
自己天賦不行。
所以,他便將一切希望,都傾注於黎宏身上。甚至不惜貪墨材料,供給黎宏築基。
可結果在今日,一切希望,化作泡影。
“黎供奉,證據皆齊,你若不服,可以找穀主定奪!”
陸翊眼眸半闔。
“讓葉景州來定奪?”
兄弟之死,再加上多日以來補全丹方,讓他一直以來,所積攢的情緒,在此時徹底傾泄開來:
“哈哈哈……”
黎供奉狀若瘋癲,嘶聲道:
“葉景州能做什麼?無非是壓下此事,頂多給我一些補償,或是給這小雜種一些不疼不癢的處罰。說不定事後,還得讓我與他,一起聯手補全丹方!”
“我隻要報仇!葉景州能讓我報仇嗎?”
狂笑中,陸翊沉默不語,因為,對方說的是實話。
“陳澈!”
黎供奉抬手一揮,一座丹爐赫然出現在場中,砸的地麵塵埃四濺,他大手指來:
“你我仇怨,上次就被壓了下來。過了今日,葉景州不會讓你我二人再有交鋒。今夜我若不死,日後時時刻刻都會給你下毒,想著殺你!”
“當然,你肯定也想著殺我。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以鬥丹,決一生死!”
陸翊麵色一變,對方這是逼著陳澈和他決一生死。
鬥丹?
大多丹師,不擅長戰鬥。
但,他們也有解決恩怨的方法,便是鬥丹。
而鬥丹,又有多種方式。或同煉一種丹藥,品鑒品階高低。或是同煉毒藥,未煉成的那位服下。
又或黎供奉這種……
“這爐丹藥,你我合煉,誰輸誰死……”
“黎供奉已經瘋了!陳供奉,你莫要答應,此事我會稟明穀主,讓他來定奪。”
陸翊本想阻止黎供奉,但見對方手掌貼住丹爐。
轟!
丹火湧現。
頓時,他腳步又停了下來。丹火一現,已經等同於開始煉丹,若此時阻撓,對方必然會走火入魔。隻能看向陳澈,希望陳澈能夠息事寧人,稍退一步。
“錚!”
話音未落,陳澈已然是一劍祭出。
“噗!”
陸翊臉色大變,想要阻攔已經遲了,隻見劍光一閃,洞穿黎供奉眉心。黎供奉瞪大眼睛,眼睛裡還殘留著不可思議,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動手。
鮮血浸滿丹爐,爐火也悄然消散。
“我修為比你高,實力比你強……”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陳澈緩緩收劍:
“不用鬥丹,也能決一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