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礦山的消息傳開,金雲穀人流量劇增。
先前穀內沒有留得住人的產業,所以坊市一直半死不活,如果不是虎妖肆虐池州,很多散修根本不會來到此地。
可如今。
已有不少散修,千裡迢迢專門趕來討生活。
而同時,陳氏丹鋪生意興隆,趙德友一個人忙不過來,為此,丁斐已經從坊市招攬了一批學徒,如今正在後院訓話。
“我陳氏丹鋪,雖然傳承時間不長,但東家卻是金雲穀供奉,乃是遠近聞名的天才丹師……”
趙德友聲音很大,抑揚頓挫,說著丹鋪的曆史,說著陳澈的名頭。有些話,吹噓的陳澈都忍不住臉紅,但麵前一群七八歲,半大的孩子,卻是聽得認認真真。
總之。
總結成一句話,能進丹鋪,是他們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些孩子從哪找的?”
陳澈作為東家,鋪子收徒這種大事,自然也得露麵。
“他們都是坊市的孩子,即便是往上推三代,都能尋根求緣的。”
丁斐低聲道。
雖然隻是一些半大的孩子,他卻費心不少,恨不得把這些孩子的族譜都給扒一遍。父母做過無賴潑皮,哪怕在坊市名聲稍差,他甚至理都不理。
彆看條件如此苛刻,仍有不少散修私下塞錢,就是為了自家孩子能夠進入鋪子。
“可以!”
陳澈微微頷首。
這是雲州,乃至此界的規矩,哪怕是金雲穀,也都是從附近農戶收徒,從小培養,確保弟子忠心不二。
養上兩三代,便是家臣。
膽敢吃裡爬外,主家更是有生殺大權。
至於帶藝拜師的學徒,半路出家,品德良莠不齊。鮮有人會招收,即便是招納,也要通過問心審神,確保入門時彆無二心。
“第一杯茶,敬東家!”
趙德友洋洋灑灑,說了半盞茶的時間,然後中氣十足的喊道。
“見過東家!”
孩子們倒上茶水,恭恭敬敬一躬身。
陳澈端起茶碗,淺酌一口,麵前的孩子們,已經一口將茶水飲下。
“第二杯茶,敬大掌櫃!”
“來日好好做事,謹記東家恩典!莫要認為進了鋪子,便能萬事大吉,丹鋪不養閒人,若是學不會東西,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丁斐早已經端坐在那,這時更是一個激靈,擺出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緩緩舉起茶碗。
他依舊有自知之明,大掌櫃這個位置,誰都能坐。
甚至。
換上一個人,或許比他做的還要好。畢竟大掌櫃,需要的不僅僅是八麵玲瓏,同時還得要有人脈。而他隻是底層散修,之所以坐在這,是因為跟隨陳澈最早。
所以,他從來不敢忘了身份。
學徒這事,東家做不了惡人。所以,這惡人便由他來做。
第三杯,自然敬趙德友。
陳澈作為東家,當然不會親自帶徒,況且他也沒有這麼多精力。所以這些孩子,均由趙德友指點。若是瞧上哪個天賦好,才有可能收其為徒。
此界師徒關係,也大多如此。
平時沒有客人時,鋪子還略顯冷清,如今多了一群孩子後,立刻熱鬨起來。趙長平作為‘大師兄’,則正教導這群孩子丹鋪的規矩。
“總算是有些樣子,他們日後便是你的班底。興許再過上十餘年,金雲穀又要多一座修仙大族。”
看著熱鬨的鋪子,孟清玄喝著靈茶,認真評價道。
“借孟小姐吉言。”
陳澈隨口敷衍道。
“你不信?”
孟清玄對陳澈的隨意姿態,有些不滿:“我家老祖,就是因為精通馭獸之術,才會有今日這般規模。沒有一技之長的勢力,終究走不了太遠!”
她言語之中,顯然在暗嘲金雲穀以前的發展模式。
一位築基大修,隻顧悶頭修煉,其餘事情不聞不問。所以幾百年來,金雲穀才大貓小貓兩三隻,至今依靠葉景州一人支撐。
說完,她又看了一眼陳澈,“可你卻不一樣,如今已是金雲穀遠近聞名的天才丹師,不少散修都前來求你煉丹,甚至連我族中長輩都已經知道你。”
期間。
她乘坐烈火飛鶴,又回過幾次家族。
不少族老,都向她詢問金雲穀是否真有一位天才丹師。
“虛名而已。”
陳澈淡定自若的道,見對方還想開口,話鋒一轉,“孟小姐為何不去搜尋妖獸了?”
“有幾隻跳蚤,太過煩人,每逢我外去,他們便一步不離的跟著我。”
孟清玄冷哼一聲,言語中皆是厭煩。
八成是小會的那些人。
陳澈心中猜測。
這些人,自從孟清玄準備在坊市久住後,也都紛紛留在此地。期間他也見過數次,其中有幾位修士,明顯對孟清玄另有所圖,幾乎是窮儘手段的去獻殷勤。
畢竟。
孟清玄的身份擺在這……
一旦能入贅孟家,便能跨越階層。
“我一皺眉頭,他們就問我哪不適。坊市商品多看一眼,他們便要給我買什麼。每日不斷噓寒問暖,簡直讓我是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