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澈乘風而起,追上隊伍。
除了陸翊,還有七八位煉氣後期修士,這些都是穀中精銳。
“陳供奉!”
騎著妖狼的陸翊,聽見風聲,回頭看見陳澈。
“情況如何?”
驅使小雛雞平行而飛,陳澈出聲問道。
他信中情況不詳,隻簡單說了大概。
陸翊一麵趕路,一麵解釋。
礦場位於雲州邊界,雖然臨近池州韓家,但地理位置不屬於對方。可韓家卻暗度陳倉,從一座廢棄近一甲子的老宅中,挖出一條通道,連接礦場。
硬說這座礦場,他們自從數百年前,便已經開采。
這幾天內,雙方爆發過數次衝突,這一次足有數百位修士參與。
“我們替混元宗開采,此事混元宗不出頭嗎?”
陳澈出聲詢問,他發現沒有任何一位混元宗弟子參與進來。
“因為不管誰勝,烏銀石礦都會賣給混元宗,他們哪會管這閒事。說不定,讓混元宗插手,還會被他們拿走三分利益。”
陸翊冷笑一聲,“靠人不如靠己!”
須知。
大宗極好臉麵,講究的是‘師出有名’。雖然也會巧取豪奪,但大多都是暗中行事。
若給他們一個借口,立刻就會尾隨而上。
“吟~”
鶴鳴聲傳來。
眾人回望,隻見孟清玄騎著烈火飛鶴趕來,滿眼焦急。
“陳供奉,你隻是隨行救治,此戰不會讓你出手。”
這話,是說給孟清玄聽的。
果然孟清玄一聽,頓時神色輕鬆不少。
“你怎麼來了?”
小雛雞身形拔高,與烈火飛鶴齊平,陳澈轉頭問道:
“快回去!”
“不!”
孟清玄抿緊紅唇,神色堅決:“我是煉氣七重,不會拖你後腿。我,我還知道韓家的情況……”
陳澈見狀,暗歎一聲,這才點頭:
“到了礦場後,莫要亂跑,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不過於此,他也知曉池州韓家:
這是一座近有兩百餘年的修仙家族,不溫不火,而像是這樣的家族,在修仙界中不在少數。
誰料近二十年來,韓家竟接連出了兩位築基,才逐漸聲名鵲起。
據說,其一直私底下,乾著劫修的勾當。
足足四百裡,隻用了一個時辰。晌午出發,不到傍晚便已經趕至。
不多時,已經看見烏銀石礦場。
礦場深埋地底,僅有一座丈許方圓的入口。沿著入口,周遭還建起一排簡陋的民居。此地與池州,被一片約十裡左右的森林所阻截。
森林之後,似是一座鄉村,成千上萬的茅屋、草廬鱗次櫛比。但正值午頭,卻隻有寥寥幾戶,升起炊煙。
“去年妖獸之亂,禍及到了那一處,所以村中居民所剩無幾。”
瞧見陳澈遠望,孟清玄解釋道。
“原來如此。”
陳澈暗暗點頭。
降落到礦場,早有等待的弟子,將一眾人引領進去。
在一處礦洞中,陳澈見到了重傷的胡耀。
對方麵色慘白如紙,一支青色骨箭洞穿胸口,沿著箭身,絲絲根莖延伸而出,似與身軀生長在一起。旁邊數位弟子,正在接連不斷注入真元,抵擋箭身毒素。
但是,毒素仍舊徐徐蔓延,蠶食心脈。
“前幾日,我們與韓家修士爭鬥,一直不相上下。”
腰間插著玉笛的楚功,牙關咬的哢哢作響:
“但今日,他們忽然用上此箭,上麵也不知道塗抹了什麼毒藥,便是修士也難以抵擋,一旦毒素蔓延就會這樣!今天一次性便死了三十多人……”
他說著,指向一旁幾十具屍首,有致命傷,也有擦傷。
但不管傷重與否,死者渾身上下,密密麻麻全是蛛網狀的青色花紋,如同根莖鑽入四肢百骸。
可謂是擦著便死!
“好陰毒的箭!”
陸翊麵色大變,連忙轉頭望向陳澈:
“能救治嗎?”
此毒不解,對方日拱一卒,就能把他們逼出礦洞。
“我先看一看。”
雖然丹師的職責包括解毒,但他始終隻是仙門的高中生。陳澈來到屍首旁邊,皺著眉頭,想拔起屍體上的骨箭。
但見骨箭上,生出無數根須。
這些根須,鑽入血管、經絡、肌肉、仿佛植物寄生於人體。
若是強行用力,像是拔起一片草皮一般。這一幕讓四周眾人,無不眉頭緊蹙。
打量了片刻,陳澈已是心中有數,轉身掐開胡耀臉頰,直接把丹藥拍進嘴裡。
不消片刻。
胸前青色花紋,竟然不再增長,不但快速消退,呼吸也逐漸平穩。
“…
…這丹藥?”
陸翊盯著陳澈手中的藥瓶。
“祛除骨箭,再喂一顆養體丹,最多半柱香就能醒來。”
陳澈一邊指揮楚功摘除胡耀身上的骨箭,一邊隨口對陸翊解釋:“五行相生相克,這是木係毒素,利用金係丹藥便可化解,對症用藥罷了。”
說白了,就相當於病菌入侵,使用抗生素。
隻要用對了藥,便可輕易救治。
這也是因為,此種木係毒素較為低級,所以能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毒。一些高階的毒素,又會衍生出多種變化,甚至需要煉製對應的解毒丹。
說罷。
又取出三四瓶丹藥,轉手交給楚功,“中箭後立即吃一顆,可確保無礙。待我回去之後,再煉製一些送來。”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