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被擒了?”
榮十三眼瞳一收,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
在他眼中。
師尊幾乎是無敵的存在,能夠擊敗一位築基大修的,隻有另外一位築基修士。
“前輩,你逃什麼?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陳澈背著手,緩緩走來。
漫天煙塵和灰燼,沒有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痕跡,密林之內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榮十三更是腦袋貼緊地麵,動也不敢動,自家師尊也敗了,誰還敢直麵對方。
“前輩饒命……”
火紋修士被黑龍鏈捆的如同粽子一般,又被如同死狗一般釘在地上,他勉強抬起頭,麵露驚恐:
“您儘管問,我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前輩?這是把我錯認為旁人,還是……怪不得絲毫不戀戰,轉身就逃。’
陳澈心中腹誹。
倘若對方拚死抵抗,自己也需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將其誅殺。可誰想到,自己隻出手一次,對方就嚇得落荒而逃?
不過,這樣倒也方便不少。
“你的來曆!”
陳澈稍稍安心,抬眼望去,對方的聲音已經傳來:
“小老兒名為榮中玄,本是玉州的一位牧童,七十年前被赤焰宗掌教收為弟子,如今身為赤焰宗第二十九代掌教。另外三個,是我這幾十年間所收的弟子。”
“赤焰宗?”
陳澈皺了皺眉,“沒聽過!”
“回前輩,赤焰宗在一百年五十前,被混元宗滅了。隻有我師尊逃了出來,後來路上遇見了我,將我引領入了仙途……”
榮中玄老老實實回答。
陳澈這才知曉,赤焰宗是一座類似於金雲穀的宗門,其巔峰之時,共有二十餘位築基大修。
也算是一方諸侯。
在一百五十年前時,混元宗與另外一座金丹大宗發生衝突時,赤焰宗誤傳情報,導致混元宗損失慘重。雖然後來二宗休戰,但赤焰宗卻因此被抹除。
其掌教僥幸逃出,餘下半生之中,收了榮中玄為徒,並且將一身所學傳授於他。
榮中玄也很爭氣,在四十九歲那年成功築基,並且一直為重建赤焰宗為己任。這二十餘年皆在奔波,後來知曉葉景州壽元將儘,這才來到金雲穀處。
隻是,因為競爭對手太多,他不得不另辟蹊徑。
誰料滿腹雄心壯誌,隻一出手便已折戟。
當然。
陳澈沒有全信,又用攻神問心,重新詢問了一遍,確保此話當真,沒有半點作偽:
“目前盯著金雲穀的有哪些散修?”
“除了我之外,還有五位築基大修,其中最強的叫做呂鴻,築基三重,其修為實力和葉景州相當!其餘四人雖然實力不如對方,但擁有多種法寶。”
榮中玄心中戰栗不已:
“我曾與他們交過手,均不敵……”
雖然,先前他隱有猜測,但是感受到對方恐怖的神識之後,心中已認定對方是老怪轉世,絕望之餘一副任憑宰割的姿態。
當然,這也怨他這幾十年,所有資源都用來培養三位弟子。
若是多幾件法器,即便不敵,也能逃走。
“群狼環伺啊!”
陳澈冷笑不已,卻並不以為怪。
任何一座勢力崩落時,皆會引來這般局麵。如同雄獅垂朽、鯨落萬物生一般。而且這還隻是散修勢力,其餘一些勢力,說不定也會趁機一腳踩進來。
莫說是金雲穀。
若是有朝一日混元宗倒塌,隻怕方圓十六州的築基勢力,皆會撲上去撕咬一口。
不過,問題來了。
榮中玄如何處置?
畢竟是一位築基大修,殺了著實可惜。但若收服對方,又沒有手段。因為在地元星上,類似於‘主仆契約’的禁製,算是管製法術,是嚴格禁止學習的。
瞧見陳澈眼露殺機,榮中玄頓時身軀一顫,祈饒道:
“前輩饒命,我願效忠於您!”
“當真?”
陳澈眉頭一揚:
“我殺了你兩位弟子,你也不計較了?”
榮中玄眼中現出一絲痛惜,卻隻能沉聲道:
“他們冒犯前輩,罪該如此!”
修真世界素來以強者為尊,技不如人無話可說。更何況,對方還是一位大能轉世。
冒犯其威嚴的代價,自然是要用鮮血來償還。
說罷。
他腦袋一垂,一道透明的身影自軀體浮現而出,接著一絲神識小心謹慎的延伸而來,陳澈一接觸,便立刻感覺到這赫然是一副以神魂簽訂的‘主仆契約’。
一旦簽訂。
榮中玄立成奴仆,他一個念頭,便能讓其生不如死,甚至讓其神魂湮滅。
倘若主人身死,奴仆也會魂飛魄散。
“好!”
陳澈一拍手掌,畢竟孤掌難鳴,他確實需要一位築基
大修。
契約一成立,榮中玄立刻變的恭敬起來:
“小人榮中玄,拜見主人,願主人仙福永享,萬古長青!”
“先療傷吧!”
收回黑龍鎖鏈與純鈞劍,看著仿佛從血池中撈出來一般的榮中玄,陳澈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頭,他可不願自己剛收下的奴仆,便重傷不治。隨手取出一瓶丹藥扔給對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