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斐瞪大眼睛,片刻後才不可思議叫道:
“他竟然還敢上門挑釁?”
而這時,陳澈已經轉身,走向大殿:
“讓他來見我!”
……
片刻後,丁斐來到穀外,見到來者,卻不由得眼皮一跳。
隻見。
韓錫悅此行一共十七人,除了十餘位煉氣後期修士之外,還有兩位格外的矚目:
其中一人,身披鬥篷,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似是垂朽老者。
他的手中還持著一柄一人高的骨杖,骨杖頂端,是某個不知名貓科妖獸的頭顱,眼窟似乎還在放著微光。似乎隻看一眼,整個人的神魂都要陷進去一般。
另外一人,足有八尺,渾身肌肉虯雜,如同岩石一般棱角分明。甚至胳膊比大腿還要粗,站在那就如同一頭人形妖獸一般,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這倆人是築基大修,韓家此行來者不善啊!’
心中想著,丁斐已經後退一步:
“穀主在裡麵等待諸位!”
“好大的架子!”
韓錫悅冷哼一聲。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韓家之主。按照禮節,陳澈應該親自來迎接自己才是。
沒有多說。
韓錫悅正準備帶人上前,忽然又是一隻手伸了出來,卻是從藏經閣趕來的榮中玄:
“金雲穀規矩,入穀者須得卸下兵甲、法器!”
他一麵說著。
目光則是盯著韓錫悅背後的大刀,陰冷老者腰間的骨杖,以及魁梧壯漢背後的一麵八角重錘。以及諸多韓家修士身上所攜帶的兵器、以及法寶。
他自然能夠感覺到,這些人均是武裝到牙齒。
韓錫悅眉頭微皺,正要開口,陰冷老者已經怪笑一聲,嗓音嘶啞道:
“老夫的骨杖,足足有兩百三十載都不曾離手。陳澈這小娃娃如此謹慎,是不是害怕老夫對他下手?放心,老夫不會以大欺小!”
此言一出。
人群中傳來一陣肆無忌憚的哄笑。
“卸下兵甲、法器!”
榮中玄目光在凝聚。
“我若不卸,是不是就不允許入穀?”
魁梧壯漢抱著胳膊,他原本就身材魁梧,坐在靈駒之上,好似足有兩丈高。此時居高臨下的打量著榮中玄,眼內寫滿了戲謔和挑釁。
見到後者點頭,他咧嘴一笑:
“但我若強闖呢?”
韓錫悅負手站在一旁,滿眼得意的看著。
陰冷老者叫做祝許,魁梧壯漢叫做楊平,這二人皆是築基多年的大修。他們乃是韓在寅的好友,韓家之困便是他倆出手解的圍,此舉更是故意來一場下馬威,就是為了試探金雲穀的實力。
借此也能在礦場的爭奪中,奪取更多的利益。
當然。
整個韓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廣場上的弟子,也察覺到此處的動靜,都滿眼憤怒的看過去。雖然他們才入穀不久,卻知曉什麼叫做榮辱與共,也知曉這群人剛才的
舉動是挑釁、是尋事。
一個個,都同樣狠狠瞪去。
但這種眼神,在韓家眾人的眼中,卻顯得無比可笑。
“既然不願,那就……”
榮中玄眉頭緊皺,正要開口,山穀深處已傳來陳澈淡淡的聲音:
“放他們進來吧!”
韓錫悅帶著嘲笑的表情,從榮中玄的身邊走過。
祝許、楊平,緊隨其後。
這群人,非但沒有卸甲,甚至都沒有下馬。一匹匹戰馬靈駒,從榮中玄身邊走過,馬蹄濺起的灰塵都像是在嘲笑。廣場上的弟子,瞧見這一幕,無不怒目而視。
“練你們的!”
榮十三冷眼一瞥,所有弟子紛紛低頭:
“這世間沒有道理可言,唯有實力才能說話,倘若沒有實力,彆人就會視你們的規矩為無物!倘若你們的實力足夠強大,彆人就會給予足夠的尊敬!”
“教習,穀主可以讓他們老實嗎?”
有個弟子朗聲問道,正是趙德友的兒子趙長平。
如今,他已經成了名正言順的大師兄。
“可以!”
榮十三重重點頭。
兩位師兄被殺,他對陳澈雖然敬畏,但心中還是有不少敵意。不過後來,榮中玄向他透露了一絲陳澈斬殺葉景州的經過,立刻變成了無儘的崇拜。
葉景州連殺五位築基,卻被陳澈一劍斬殺。
這些跳梁小醜?他們再強,不會比葉景州還強大吧?
“哈哈!”
此言一出,韓家一行人,頓時笑聲再起。
魁梧壯漢冷笑一聲,“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聽說,陳澈本是穀內的丹師供奉?”
陰冷老者摩挲下巴,若有所思。
“這座山穀可謂是得天獨厚啊,比起韓家何止好上數倍。”
韓錫悅有些不甘心,再次出聲道,“祝老、平兄,可有意助我一臂之力?”
“見了陳澈再說吧!”
陰冷老者怪笑一聲,卻並未答複。
魁梧壯漢也點頭應許。
‘老狐狸!’
韓錫悅暗罵一聲。
得知葉景州身死,他第一反應也是謀圖金雲穀,甚至還拉上了這兩人,許以重利。
可惜,對方一直以做慣了邪修,一直不曾答應。但他卻知曉,這倆人極為謹慎,不見兔子不撒鷹,除非有利可圖,才有可能出手。
“到了!”
這時,楊平忽然開口。
再一抬頭,隻見已經來到大殿麵前,大殿內空曠,隻有一道身影,盤踞大殿深處,眼眸半闔似是在等他們。
正是陳澈!
韓錫悅望著那道身影,露出一絲輕蔑。
太年輕了!
陳澈隨著築基,容貌幾乎不再改變,身體發膚越發晶瑩剔透,就像是十五六歲一樣。
不止是他,祝許、楊平也都是眯起了眼睛。三人相視一眼,眼底皆是流露出一絲狼群尋著了獵物的光芒,不由得咧嘴一笑,直接踏入了大殿之中。
“陳供奉!”
韓錫悅嘴角一咧,直接上前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