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築基大修之間的戰鬥,何等恐怖。交手之聲幾如驚雷,整個坊市都好像在顫動。眾人甚至都能看見地麵的石子在跳動,麵前水池、深潭,也為之震動出一道道波紋。
大家驚詫之餘,更同時朝向穀內望去。
臉上都寫滿了提心吊膽的表情。
“穀內這是發生了什麼?”
這時忽然有人問道。
有散修一回頭,就見到問話的是位騎著黑虎,兩鬢生有華發,麵龐儒雅的中年男子。對方的身後還跟著十數人,各個氣度非凡,顯然大有來頭。
“回稟前輩!”
散修不敢怠慢,忙拱手道:
“不久之前,韓家三位築基大修上門挑釁,裹挾兵器當場就入了山穀,據說是為了礦場而來。結果入穀沒有多久,就動起手來,估計是雙方談崩了!”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搖頭:
“也不知道是誰勝誰負,該不會又要換穀主了吧?”
“不好!”
話音未落,隊伍中掠出一道身影。那身影腳踏飛鶴,急速朝向金雲穀趕去。
“清玄!”
孟長圖眉頭微皺,亦同時驅使黑虎追去。
“果然,還是鎮不住啊!”
隊伍中,一位盤腿坐在大蛇身上的綠袍老者沙啞道。
他身下的大蛇,足有水缸粗細,身長七丈有餘。蛇頭呈倒三角形,瞳孔碧幽,蛇信如火,赫然是一頭極毒凶蛇。便是孟家眾人,都下意識遠離了這位騎蛇老者。
“雖然他已入築基,但畢竟資曆尚淺,又會有多少人服他?這次說來好聽是入駐坊市,其實就是找我們孟家做靠山!”
“不錯!”
另外一位青衣大修微微頷首:
“但趕上這事,於我們孟家,卻是極好!”
但凡勢力更迭,都會麵臨外界的挑戰、甚至是盟友的背叛。
更何況是韓家這般原本就與金雲穀有仇怨的勢力。
想要站穩腳跟,必然得尋求盟友、或者是靠山。但前提必然得讓出部分利益,畢竟這世間可沒有憑白無故的便宜可占。而你的實力越弱,讓出的利益自然也就越多。
“先入穀吧!”
綠袍老者拍了拍座下的巨蛇,“免得出了岔子……”
青衣大修也點了點頭。
“陳穀主饒命!”
就在此時,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兀自傳開。
眾人駭然抬頭。
隻見一道身影猛然從金雲穀中躥出,速度之快,就像是劃過天空的一團血色火焰。幾乎是數息之間,便已經從金雲穀上空,飛到了坊市上空!
“韓家的血遁大法?”
孟家兩位大修立刻認出此術,更在同時,認出遁光下的身影:“那是韓錫悅……”
不止是他們。
坊市中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吟~
慘叫聲未落,已被鷹鳴所打斷。隻見一道龐大的陰影,幾乎是毫無征兆,猛地掠過半空,雙爪摁住半空中的身影,猛然向下一壓。
真如閃電劃過!
“咚!”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
“怎麼回事?我,我看見了什麼……”
當場就有人傻了:“驚風,直接將那位築基從半空中砸了下去?”
“你沒看錯!”
有散修咽著口水。
驚疑、震撼之間,人群已經紛紛向金雲穀湧去,與此同時,孟家眾人也同時來到了穀口。
無不望眼欲穿的看向穀內。
噠噠噠~
隨著腳步聲輕輕響起,眾人再次見到了陳澈。
此時的陳澈,負著雙手,悠然自得的緩緩走出來,仿佛穀內先前的驚天動靜,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一般。坊市諸多散修見到走出來的陳澈,又回想向前被從天摁下的韓錫悅,哪還能沒有猜到戰鬥的結果?
孟清玄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伯父,許久不見!”
陳澈微微拱手。
“陳穀主,冒昧來訪,還請見諒。”孟長圖回應著,已是迫不及待詢問道:“方才穀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解決了韓家的幾隻螻蟻,不值一提!”
陳澈隨意道:
“請!”
說罷。
已經親自帶人進了山穀。
一踏入山穀,就見到穀內大地塌陷,小雛雞踩著一道身影,正是先前妄圖逃出山穀的韓錫悅。
此時。
他癱在深坑中,幾乎動彈不得,顯然那從天而降的巨力,直接碾碎了他全身的筋骨,此時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著血塊,
咯吱,咯吱~
迎麵,一群弟子,推著幾架染血的板車。板車上,堆滿了攔腰掃斷的屍首。一路所過,鮮血滴落開來。身後還跟著弟子提著水桶、拿著墩布,擦著染血的石板。<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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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眾人垂目一看。
發現是一群煉氣修士的屍首,頓時麵色變的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