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禪的這份禮,算是極重。
不過,由於兩地相距甚遠。
所以在十一月的拍賣會中,陳澈這才聽到風聲。
混元城全城戒嚴,近百位築基大修,日夜不休鎮守城池,所有修士隻許進、不許出,由於邪修暗藏城內,一時間流言不斷,城內人人自危。
混元城每年二月舉辦拍賣會,每次必有三顆築基丹,算是附近十六州盛事之一。
但是。
因為此事發生,諸多散修、修行家族,不知曉拍賣會是否還能如期舉行。同時也擔心買了丹藥卻無法離開,隻得將目光投向了金雲穀。
“這份禮的確足夠大啊。”
僅僅隻是十一月的拍賣會。
參與築基大修,就已經達到一百五十位,而煉氣九重修士更是不計其數。若非混元宗動亂,或許年底收官那一場拍賣,才有可能達到這種規模。
而且。
蕭禪以複仇的姿態,挑選執法長老的家族下手,完全合乎情理,不管什麼人都聯想不到遠在數萬裡之外的金雲穀。
“也不知道混元城內情況如何!”
兩地距離甚遠,再加上情況不明,倆人都不敢輕易用傳訊腕輪聯係:“不過,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心中想著,陳澈目光看向跪在地上一人,淡淡問道:
“誰派你來的?”
“陳穀主,沒人派我來,小的隻是一位劫修,真的隻是見財起意,才選了對方下手。但凡我有一句謊話,定讓我形神俱滅!”
跪在地上,一位渾身是血的劫修,磕頭求饒,還帶著幾分討好的道:
“我這麼做也是無可奈何,隻是為了籌錢購買築基丹。”
人流量激增,必然會導致魚龍混雜。
時常發生的爭鬥不說,也有劫修在其中渾水摸魚。
數日之前。
一位在賣場寄售了數件二階法器的修士,在坊市外被人劫殺,憑證被奪。不巧的是,對方的憑證恰是由陳澈親手所寫,上麵不但有他的真元波動,同時還留下了神識印記。
對方躲了七天。
直至拍賣會結束後,這才帶著憑證,想從金雲穀領取售賣貨物的靈石,結果一踏入坊市就被陳澈感知到。
“不是天天都下雨,彆老想著發橫財。”
神識攻心一問,確認對方所言非虛,陳澈這才出聲教訓道。
“是是是,前輩說的是。”
對方磕頭如搗蒜,不敢辯駁:
“日後我必然會洗心革麵,一定踏踏實實做事,認認真真做人。”
“不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陳澈露出一絲笑容,擺擺手,那劫修正鬆一口氣時,感歎自己大難不死時,隻聽前麵傳來陳澈悠悠的聲音:
“吊死在樹上!”
話音剛落,榮中玄上前一步,右手按住劫修。
還沒等他掙紮,隻聽劈裡啪啦一聲響,全身筋骨便被震碎,當場便癱在地上。幾個弟子拖著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將其掛在了坊市內的一棵槐樹上。
樹下還有弟子,敲著銅鑼,大聲喊道:
“但凡劫修,敢在金雲穀行事,殺無赦!有發現劫修其蹤跡者,獎靈石十枚。抓獲者,獎靈石百枚!但隱瞞不報者,一經查處,以同罪論處!”
四周路過的散修,無不咂舌。
這位穀主行事風格,當真是鐵血手段啊!
這時。
一位騎著大蛇而過的綠袍大修,聞言抬頭,隻見那棵槐樹大大小小的枝椏上,已經足足掛了近百人,如同墜滿果實的果樹。再觀整座坊市,雖然隻時隔兩個月,但比起先前何止繁華數倍。
街道整齊劃一,縱橫交錯,四通八達。地麵青石鋪就,沿途還有排水小渠。
之前人少,他隻覺荒涼不已,人煙不盛。
此時再見,隻覺得恰到好處。
“孟家,孟長元!”
綠袍大修來到拍賣會前,朗聲道。
“前輩,穀主已經在等你了。”
守門的弟子趕緊領路。
等一位寄售商品的大修走出來後,孟長元這才踏入靜室,一眼就看見了盤踞一方的陳澈。僅僅隻是兩個月不見,他還是忍不住暗暗感歎:
這少年雖然不曾有過改變,但一身氣勢越來越盛,有種睥睨同輩的感覺。
‘當初長圖打敗了族內幾十個族人,也沒能養出他這種氣勢啊!’
孟長元心中疑惑著,拱手喊道:
“陳穀主!”
“長元伯父,莫要多禮。”
陳澈揮一揮袖袍,一隻蒲團徐徐落下。
“賢侄拍賣會火爆,家兄很是欣慰。對了,天靈丹已經收到了,他讓我親自向你道謝。家兄還說了,築基丹出售在即,金雲穀人手不足,若有所需,隻管吩咐。”
孟長元附上一封信箋,兩枚水晶。
這才盤腿坐下,老懷安慰的道:
“除此之外
,我族也拿出兩隻築基大妖,準備在拍賣會上寄售!”
孟長圖如此支持陳澈,族老們多有不滿。即便是他當初也頗為不願,對方畢竟是外姓人,還不願意入贅孟家,耗費再多也隻是培養外人。
但剿滅金雲穀、滅門韓家,拍賣會如火如荼,也讓不少人閉上嘴巴。
他身旁的大蛇,則是圍成一圈,略帶警惕的看著陳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