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位秀麗女侍,將烈焰槍送至對方麵前。
牧雲海接過烈焰槍,當場支付了靈石。
他正欲收起兵器,忽的有所感應,抬起頭來,就見到陳澈遙遙望來,微微拱手。牧雲海見狀心中是又驚又喜,他知曉自己已經被這位年輕的穀主記住。
在無形之中,結下一道善緣。
日後有難,求上金雲穀,隻要不超出一定範圍,對方肯定會幫忙。
“早知如此,怎麼著也得拍下這柄烈焰槍!”
見到這一幕,不知多少人懊悔不已。
拍賣會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隻是,接下來陳澈就沒有露麵,而是將賣場交給丁斐去主持。
即便是丁斐接手。
眾多修士依舊熱情不減。
“主人!”
“穀主!”
“陳丹師……”
剛剛走出賣場,孟清玄、榮中玄、胡耀等人便迎了上來,無不滿眼擔憂。
“放心,我並無大礙!”
陳澈笑著安慰道。
“賢侄!”
這時,孟長元也迎了上去,看著如火如荼的拍賣會,他拱著手慶賀:
“你這一戰,擋住了胡家。同時,又穩住了拍賣會,算是一件大喜的事情!但你當眾踏殺了胡朝興,隻怕……”
“你是說,胡家?”
陳澈眼眸微眯。
“不錯,他們麵子丟了,就得從裡子找回……”
孟長元滿臉擔憂。
“無妨。”
陳澈一笑,回首看一眼金雲穀,道:
“胡家再強,不過也隻有一位築基後期大修而已,也休想踏入金雲穀一步!”
再說。
他還有劍丸,哪怕不依靠這座劍陣,便是胡海清親至,他也能全身而退。
……
隨著拍賣會結束。
這一戰的消息,頓時以金雲穀為中心,如同颶風一般席卷雲州,更在同時朝向其他大州擴散而去。
三日之後。
海州胡家,大殿。
自從胡朝興身死的消息傳回來後,整座家族都群憤激昂。
而族長胡海清更是一紙詔令,召集了族內數百位煉氣後期的修士。而那些記錄在冊的築基大修,不管是閉關、還是外出,全都在第一時趕了回家族。
一時間,族內上上下下,俱是能感受到風雨欲來的氣氛。
但是。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出發之際。二長老胡欣怡卻忽然出現,把所有人堵在了大殿。
“大長老被殺,這是家族的麵子已經被踩進了泥地裡,是不死不休的仇怨!”
“這等恥辱,隻有用鮮血才能償還!侵占金雲穀後,三日不封刀,殺他一個血流成河,讓他們知道我們胡家的厲害!”
“二長老,快讓開!你和大長老素來不和,莫非此次是想阻我們為他報仇?”
大殿炸堂,嗬斥聲不斷。
胡朝興的幾位後人,更是哭訴不已。
就連盤踞上首的胡海清,也都麵露不悅,沉聲道:
“二長老,你應當知曉,家族顏麵高於私人恩怨
!今日你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便剝奪了你的長老之位!”
“你們可曾想過胡朝興是怎麼死的?”
眼見奮起激昂,恨不得對自己出手的眾人,胡欣怡忍不住長歎一聲。
“必然是被圍攻至死!大長老何等實力?陳澈小兒怎是他的對手?”
“不錯,聽說,孟家也有大修,駐守金雲穀。此事,他們必然插手了!”
“就算是有孟家插手又如何?這個仇,必須報!”
大家絲毫不以為意。
胡朝興的實力,他們都有目共睹。即便不敵,也能全身而退。他們猜測,要麼是中了埋伏,要麼就是被人圍攻而死。
胡海清眉頭微皺,出聲道:
“你知道了什麼?”
“哎!”
胡欣怡長歎一聲,取出一顆青色的寶珠,大家立刻認出來,這是可以記載畫麵的留影珠:
“這是我從一位參加拍賣會的大修那買來的,這裡記錄了胡朝興身殞的所有情景,等諸位看完這些之後,再考慮去不去金雲穀也不遲!”
說罷。
她屈手一指,留影珠光芒大放。
光芒之中,仿佛有一幅畫卷徐徐展開,露出了一片廣闊的天地,這片天地正是金雲穀所在。而在半空之上,一柄四十丈長的赤鐧好似隕石滅世一般,從天而降。
那般威勢,哪怕從留影珠中,也能感受其一二。
不過。
見到這一幕,大家心中疑惑更甚,大長老連赤鐧都動用了,又有誰能夠殺他?
莫非孟長圖出手了?
但立刻這絲疑惑,便化作了驚恐。
隻見金雲穀中升騰起三十六道劍光,然後這些劍光迅速凝成一股。那柄戰鐧原本自天空而降,聲勢驚人到了極致。結果卻在這道劍虹之下,被摧枯拉朽的碾碎,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一片死寂!
大殿之內,眾多築基大修,噤若寒蟬。
就連胡海清也是眼瞳驟縮,不敢置信。
須知。
但凡家族、宗門,誰沒有大陣護法?
隻是強弱的區彆罷了。而金雲穀初建不久,護山大陣又有多強?胡朝興裹挾赤鐧全力一擊,不知摧毀過多少修仙家族的大陣,結果卻被當場碾碎。
其威勢已不遜色於胡家護族大陣。
一想到攻入金雲穀,就得麵臨這樣的護山大陣,所有人都隻覺得頭皮發麻!
“這是什麼大陣?”
胡海清澀聲問道。
“三十六天罡大陣。”
胡欣怡長歎一聲,儘管她多次看過留影珠內的畫麵,但每一次再看都還會感覺到不可思議:“據說,這座大陣,乃是葉景州留下來的!”
“葉景州怎可能留下這等劍陣?”有大修疑惑。
“你去問葉景州吧!”
胡欣怡轉眼望去。
對方張了張嘴,葉景州早就已經死了!
怎麼去問?
“族長。”
直至胡朝興被踏碎頭顱,光芒收斂,留影珠落在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胡欣怡這才看向胡海清:
“還去金雲穀嗎?”
胡海清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胡欣怡目光再掃向四周,眾人無不錯開目光,絕口不提踏平金雲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