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唐友亮,一共六位築基大修。即便是孟長圖,也不由得神色一沉,這是何等的必殺之局。
須知。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往往都修行百餘年,各有各的保命手段。但六位大修齊上,封鎖一片天地,即便是孟長圖也不敢言說,能全身而退。
更不要說對方或還有後手。
“餘古、池驚偉、柳家豐!”
孟長圖認出其中三人,苦澀道:“原來,你們竟是一夥的!也怪不得,你當初和我說事態緊急,速來,莫要帶太多的人來,以免打草驚蛇……”
陳澈也目光一閃。
這三人,他雖然不認識,但皆是其凶名在外。
踏滅韓家之時,孟長圖便和他說過幾個打家劫舍,謀財害命的劫修,甚至還有幾個上了混元宗的通緝名單。而其中那位如僧人一般的餘古,便是如此。
他曾數次對混元宗下手,奪了兩顆築基丹。
一次失敗後,自此銷聲匿跡。外界傳言他藏身於海外,已經數十年沒有露過麵。
池驚偉背著一麵招魂幡,懷抱雙臂,滿身邪氣,眼眸通紅,看起來還是一位邪修。據說,那麵招魂幡乃是獻祭了一族修士,以其鮮血煉製而成。
柳家豐是一位獨眼的禦獸師。
其周身環繞著一青一紅兩條丈許長蛇,雖然才剛至築基,但兩蛇妖氣隱隱勾連、互通,顯然是極為罕見的一卵同胎的蛇妖。
這倆人的名聲,遠在韓家之上。
不知犯下了多少血案。
至於剩下二人,一男一女,身穿一黑一白,並肩而立,疑似一對道侶。孟長圖雖然不曾和他提過,但能與幾位劫修一起出現在此,並且參與圍殺,想必也是一丘之貉。
“長圖兄,容老道與你介紹這兩位。”
唐友亮自覺勝券在握,於是老神在在介紹起來:“這二位是魏丹與胡學群,你可能不認識,外界傳聞的雌雄雙煞便是他倆。”
“嗤!”
白衣女修輕笑一聲,似乎對這等外號極為不屑。
陳澈眉頭一揚。
他在坊市中也曾聽過,有一位女修專以美色誘人,但凡與之離開的修士,都會下落不明。
瞥了眼孟長圖,唐友亮再道:
“孟道友,說實話,我是真不想殺你。隻是這一次,靈石實在是缺的緊了。因為有孟家打掩護,我等六人才能逍遙自在至今。你若一死,我還得多方善後,著實麻煩!”
他說著,還連聲歎氣,仿佛做了一個迫不得已的決定。
原來是瞧上孟家的能量了。
陳澈心中腹誹。
但也正常,對方這等橫行無忌的劫修,可是不少修士的眼中釘。哪怕隻是孟長圖隨意一句話,或許就能替對方洗刷嫌疑。
不過。
他也相當好奇,按理來說,以這六位劫修的境界,湊一湊起碼能集齊萬餘靈石。究竟是何事讓他們這般兵行險招,甚至敢於對一族之首設埋伏?
“因為何事?”
陳澈出聲問道。
“一座洞府!”
唐友亮詫異的看了眼這位後輩,換做旁人在此時,怕是早已經逃之夭夭,或者與他們一拚死活,沒想到還這般鎮定,甚至捕捉到他話中的重點。
“莫非是赤霞真人的洞府?”
這時,孟長圖也開口問道。
他自然看出陳澈在故意拖延,給他留下破陣的時間。
提到洞府,唐友亮愈發眉飛色舞,神情極為得意。
顯然。
這座洞府是他發現。
不過他還未說話,一旁身繞雙蛇的柳家豐便突兀的開口道:
“莫要廢話了,這二人一直在與我等拖延時間,想要破陣逃走。孟長圖身份複雜,一旦被旁人得知,我們身份暴露不要緊,壞了大事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錯!”
身著白衣長裙,模樣俏美、看似清純無比的魏丹,餘光一瞥陳澈,朗聲道:
“先由我殺了此子,接著再合力誅殺孟長圖。”
“澈兒,你先逃!”
耳邊響起孟長圖的傳言,字字顫抖,顯然此時心境震怒至極。
“逃?哈哈,孟長圖你猜我當初為何讓他上山?”
唐友亮放聲一笑,眼露譏諷:
“就是為了斬草除根,不讓他走露消息。我等六人在此,你猜他能不能活著逃走?自從他上了這山之後,生死可就由不得他了。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按照他們的計劃,將孟長圖一人引山中,將其困入大陣,最後再現身殺人。
誰知多了一位陳澈,不過對方隻有築基三重,所以唐友亮便見機行事,一並將他帶入山中。
誰料到天算不如人算,自己的部署竟然被陳澈所看破,甚至還搶先動起手。雖然和之前的計劃有所出入,但如今隻要能夠滅殺此子,一切便能重回正軌。
“哈哈哈!”
其餘五人齊齊望來,哈哈大笑。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