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懷利器,殺機自起。
更不要說,雙方的陳年爛賬,每一筆都是不死不休的血債。
而且,對方本就是故意找事。
如今陳澈要走,胡海清哪能如意,所以下意識的伸手阻攔。
隻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陳澈比他想象中的更為果決:
這一手爪落下的同時,陳澈似乎早有預料一般,氣定神閒的一個側身,避開了手爪的同時已抬掌劈來。
但是。
胡海清卻不以為意,右手更是向下一扣,準備按住對方的肩膀,甚至眼中還浮現出淡淡的譏諷,
不過,這一絲譏諷,立刻變成了痛苦。
因為陳澈的右掌已經拍在了他的胸膛,築基四重的氣血已經能夠完整的催動‘驚猿九擊’。這一掌看似輕描淡寫,但落下之時卻如泰山倒傾,渾厚巨力一瞬間爆發開來。
嘭!
一聲炸響。
胡海清身軀一震,身外的長袍更在當場撕裂開來,露出了內襯所穿的一件堅甲法器。其腳掌更是順著地麵滑過數丈,犁出兩道深深的溝壑,這才堪堪停下。
“陳澈!”
胡海清寒聲咆哮。
“內甲,嘖……”
看著凹陷下掌印的甲胄,陳澈眉頭微揚,語氣中略帶惋惜。
方才那一掌的力道,被這幅甲胄,幾乎卸去了七八成。
嘩!
這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胡家眾修回過神後,立刻‘鏘鏘鏘’的抽出兵器,虎視眈眈的看向陳澈。而孟長圖也冷著眼握住了背後的黑刀,眼眸一片冰寒。
四周的行人,齊齊發出一聲驚歎。
須知。
混元城內時有修士爭鬥,但築基大修出手的次數卻甚少,這般堂而皇之動手的,更是少之又少。
“早有預謀吧?”
看著停下的胡海清,陳澈眼眸微眯。
在他的神識之下,已經感知到,街尾出現了數隊混元宗執法成員。但他們非但沒有趕來,反而一副遙遙觀望的姿態。見此,陳澈哪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似乎等我出來,已經很久了。”
“你倒是聰明。”
胡海清反手抓向背後巨劍,一握,身形拔高三分,築基六重的氣息悍然席卷,他目放寒光:
“我當斬了你,徹底了結新仇舊賬。”
說完,隻一步。
胡海清已如同雄獅下山一般,裹挾勁風,眨眼間衝至麵前,同時,手中巨劍一展。一片好似孔雀開屏般的巨大劍幕,已迅疾落下,鋪天蓋地的劈向陳澈的腦門。
舉重若輕,重劍無鋒。
呲啦一聲,地麵上竟現出一道深邃的劍痕。
“錚!”
陳澈純鈞劍一翻,橫在身前,硬生生接下這一劍。
好似洪鐘大呂之音猛然響起。
“哢嚓!”
陳澈腳下地麵一沉,石板寸寸炸裂,化作齏粉,滾滾而開。
“哼!”
胡海清見狀,不驚反喜,猛然張嘴一吐。隻見十二道寒芒也似的銀針,已是直接從嘴中噴出。
二階上品法器:
冰光針!
‘噗’的一聲,真元護罩瞬息被穿透。霎那之間,十二根鋼針已是掠著陳澈臉頰而過,‘叮’的釘入地麵,深不見底。
“躲過了?”
胡海清神色一滯。
他憑靠此招,不知在瞬息間斬殺了多少同階修士。
可是,他卻不知曉陳澈神識龐大,早在對方張口的一瞬間便有所察覺。
不過,鬥法隻在一瞬間,電光火石的錯愕,都會招來殺身之禍。幾乎是同時,陳澈心頭一動,手腕上一道黑色巨鏈迅速騰空而出,朝向胡海清裹去。
胡海清神色一變,迅速向後暴退。
但是。
黑龍鎖鏈隻是幌子,真正的殺招是小雛雞。隻見小雛雞振翅一飛,眨眼化作數丈大小,雙爪直接摁在對方雙肩之上,澎湃巨力瞬息爆發,壓的他腳下地麵砰然炸裂開來。
更在同時,鋒銳的嘴喙已是狠狠啄向對方的頭顱。
“族長……”
胡家眾修發出一陣驚呼,齊齊朝向陳澈撲來。
而此時,孟長圖已經出手了,他巨刃一揮,帶起一片雷音,攔下人群。
不過,胡海清畢竟是一族之首,他此行既然敢主動挑釁,肯定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雙臂被扣下之時,仍召出一麵龜甲盾牌,擋住了小雛雞這一啄。
“鐺!”
比先前更驚駭的巨聲響起,隻見龜甲盾牌猛地一顫,火星四濺。無形的聲音化作肉眼可見的音浪,好似萬馬奔騰一般,頃刻間席卷四麵八方,眾人耳畔皆是嘩啦啦的颶風聲響。
更在同時,胡海清真元勃發,生生睜開了小雛雞的雙爪,迅速向後暴退數步,每一步都踩出深深的腳印。
全場寂靜無聲。
孟長圖也來到
陳澈身邊,胡家十數位大修見狀,齊齊站在了胡海清身後,用著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兩人。
這時。
看熱鬨的人群,已經是人山人海了,甚至將兩側的街道堵死。混元城內已經許久沒有發生過這等築基大修動手的事情了,而且還是這等一出手,就要置於死地的殺招。
“倒是我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