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眼真人走了。
距離玄武靜海一戰的第八十天,在皇陵眾多神道修士的注視下,千眼真人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際,他之前所待的大殿直接被封鎖。但在陳澈神識之下,整座大殿恢複尋常。
“大晨版圖太小,信徒太少。還需再擴大,五十年之間,我要再擴一半。百年之內,需得打下署州。”
臨走時,千眼真人這般叮囑晨胤。
不過,對於陳澈倒是沒有什麼要求。
“因為我是供奉的緣故嗎?”
目送千眼遠去,陳澈的暗自思量。
沒見著孫皓。
對方三天兩頭不在皇陵,今天千眼真人忽然離開,所以他沒能趕回來。當然,也有可能知曉了,卻在外避而不回。
“署州啊!”
收回目光,晨胤長歎一聲,拱手:
“屆時,還希望金雲穀能支援一番,或丹藥、或是兵器,我等照市價購買,絕不會讓陳供奉吃虧。”
“……好說。”
陳澈鬆了一口氣,他差點都準備婉拒了。
署州靈氣遠比琿洲充沛,修士數量自然多。甚至還有不少老牌築基大族,每一族都實力強橫。哪有那麼容易打下來?隻怕剛動一家,其他幾家立刻就會聯合抱團。
當初池州便是如此,所以陳澈一見各族有抱團跡象,毫不猶豫抽身回退。
甚至,這些家族還和一些金丹真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千眼真人顧忌這一層,肯定不會出手相助。
所以署州,何止是一座泥沼,簡直就是一座磨盤,一旦卷進去,不知要死多少人。
金雲穀可沒有興趣摻和,但若是售賣丹藥、兵器,他倒是願意。
“我先回穀了。”
寒暄片刻,陳澈拱手告辭。
臨走時,還戀戀不舍的看了眼千眼大殿,心中一片滾燙,恨不得把那座神像搬走。
……
“居然沒有上鉤?”
離開琿洲後,陳澈直接上路。一路沒有隱匿身形,甚至還和幾位路過的道友打了個招呼。
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但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一路上大張旗鼓。
既然孫皓一直在覬覦小雛雞,那麼自己便以身做餌,引誘其上鉤。
而且。
自己回程這一路上,孤身一人,最易下手。
可惜的是,直至臨近金雲穀,對方都不曾現身。
“我看你能躲到什麼時候!”
陳澈眼眸微眯。
……
呼~
天空上,一道巨大的黑影傾瀉而下,帶著穿空破曉之音,掠過坊市,徑直飛向金雲穀。
“築基大妖!背上還有人!莫非,有人要強闖金雲穀?”
陳江驚呼。
靠著家裡的幾畝靈田,他終於在開年修到了煉氣二重,同時也憑借著敢打敢拚,在漁幫中混成了一個小頭目。來回出行,都有數位散修跟隨,好不威風。
“嘖嘖,那是穀主。整個雲州,隻有穀主有這麼神武的妖獸。”
大頭目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安心:“外來築基哪敢這般猖狂,擅闖金雲穀?”
“是啊,新穀主繼位之後,金雲穀運勢旺盛。更不要說,連千眼真人都看好穀主!”
“聽說今年還打下了四成的池州……葉景州兩百載都沒做到的事情,穀主數年便辦到了。就連一些築基大族,都選擇臣服金雲穀呢!”
坊市內,一群修士聽到後,也都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仿佛誰能對金雲穀多了解一分,便會更高人一等。
“說起來,穀主姓陳,是雲州土生土長的修士,說不定還和你家有親呢!”
大頭目收回目光,笑著拍了拍陳江的肩膀。
“陳穀主乃是天上的人物,我哪敢與這等存在攀親……”
陳江咋舌不已,惶恐搖頭。
要知道,他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築基……
……
金雲穀在陳澈布置了三十六天罡劍陣之後,又之補上了一座驗明身份的‘水鱗陣’、一座阻攔神識的‘禁神陣’,以及數座反擊的陣法,來往弟子,持有令牌才能入穀。
不過對於陳澈來說,自然是來去自如,而他也有最高權限。
嘩~
見到小雛雞掠過虛空,平靜的穀內一瞬之間安靜了下來,接著,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匆匆趕往議事大殿。
副穀主胡耀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