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蹊蹺!”
陳澈斷定。
消息傳的越真實、越詳細。在他眼中,就越是破綻百出。
畢竟,玉牌在他手中。
赤霞真人的行宮,他也打探到了。旁人不可能再有第二塊玉佩,也不可能再挖掘出第二座赤霞真人的行宮。這種在旁人眼中看似有頭有尾的線索,在他眼中越是古怪的不行。
至於是不是針對自己,目前還不清楚。
……
自許州傳播的消息具有一定的遲怠性,在小雛雞回來的第四日,赤霞真人行宮一事這才傳到了金雲穀。傳播途中,又經過數次更改、演變,變的愈發真實。
甚至更有傳言,有修士親眼見到了那座行宮。
也有傳言,有人親眼在行宮內,看見了一座千百年來,仍舊還在燃燒的赤霞鼎,似乎是赤霞真人羽化前所煉的丹藥。
消息紛紛芸芸,難辨真假,無數人為之心動。
坊市之內不僅僅築基大修,就連煉氣修士,都有趕往川州的。
一時間,坊市內,人心浮躁。
甚至。
還有彆地的修士途經金雲穀,買上一些丹藥、靈器,千裡迢迢趕往川州。
畢竟。
機緣擺在麵前,不趁著搏一把,等到老邁無力時,隻能流淚悔恨。
至於川州凶險,妖獸叢生?
他們雖然清楚,但潑天的機緣擺在麵前,總是會有人幻想自己才是最幸運的那一個。
但不管是真是假,陳澈都沒有前去一探究竟的打算。
他的活動範圍,局限於穀內和坊市。
最遠的一次,也隻是前往野鳩山柳家,僅僅隻待了半柱香便起身離開了。
“果真有人在盯著我。”
回到金雲穀後,陳澈立刻心生警覺。
先前。
他還不曾確定,但離穀之時,他感覺到一股隱晦的氣息,暗中跟隨自己。
要知道,他出穀時,並沒有大張旗鼓,一般修士更是難以察覺他的蹤跡。但是,當自己落腳於野鳩山後,那股隱晦的氣息似乎失去興趣,突然消失不見。
“這麼想讓我出去?”
陳澈若有所思。
倘若是尋常邪修,為求結丹材料,不會盯著自己。
但對方……
“不管你是誰,你這條狗命,我預定了。”
金雲穀內,陳澈望著天邊絢麗的晚霞,眯起眼睛。
事到如今,事態已經明了。
對方八成就是暗中散播關係的那夥人,假冒蕭禪對金雲穀下手的也極有可能就是對方。
哪怕是假丹修士又如何?
自當一劍斬之!
……
“這都不動心?”
醉仙居內。
葉九名眯起眼睛,神情錯愕不已。
幾位葉氏族人,也都麵麵相覷,似是頭疼至極。
消息傳播至此,大半個雲州都沸騰了,但陳澈竟然一直無動於衷,本以為對方終於按捺不住準備出穀,結果隻是繞了一圈又回去了。
“陳,陳澈他除了那次去野鳩山之外,平時幾乎不出山穀,即便隻是外出,也隻是前去鬼市和拍賣行,其餘的時間根本見不著人……就連穀內的供奉,都有前往川州的。”
一位族人低頭說著,忽的鼓起勇氣道:
“老祖宗,是不是赤霞真人行宮,於他來說,沒有半點誘惑力?”
他著實懷疑老祖宗的計謀是否有用。
其餘幾人雖然沒說話,但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葉虎安,你是劍修。”
葉九名沒有反駁什麼,隨意掃了一眼對方,道:
“倘若你知曉千年前玄劍山莊的那塊劍修石的下落,你會如何?”
聽著老祖宗的假設,葉虎安一想到那塊劍修石能夠落入自己手中,頓時渾身的鮮血都忍不住沸騰起來,毫不猶豫道:“第一時間趕去,不管在誰的手中,我都要奪來!”
劍修石並非尋常的寶物。
能夠石頭內留下劍影的,無一不是對劍道有所感悟的存在,這相當於接受成百上千位劍道大師的指導,對於每一位劍修來說都是難得的寶物。
“是了!”
葉九名微微頷首,餘光一瞥,道:
“修士也有七情六欲,隻要心中有執念,便會有弱點。沒有任何一位丹師,能夠抵擋得了赤霞真人的遺寶的誘惑。”
“可陳澈他偏偏無動於衷,該不可能赤霞真人的遺寶就在他手中吧?”
葉虎安苦澀一笑。
“這怎麼可能!”
葉九名端起茶碗,淺酌一口,慢條斯理道:
“赤霞真人的玉佩早就斷成兩截,不知傳過多少人的手中,哪有那麼容易被湊齊。四十年前有半塊流露出來,疑似被一位丹師得到,可等我前去查探時,那位丹師卻莫名失蹤,消息自此便斷了。”
“而另外半塊至今沒有消息,”
對此,葉虎安幾人深信不疑。
族內數位老祖宗,一明一暗。眼前這位,明麵上幾百年前就已經與家族一刀兩斷,實際上卻是葉家的‘夜天子’,負責情報和暗殺。
族內許多有關靈寶和秘境的消息,都是對方所收集得來。
“亦或許,他知曉太多人前往了,乾脆知難而退。”
葉九名起身踱步,稍稍思忖,皺起眉頭:
“看來還得另想一個法子,把他引出金雲穀。他既然在收集清虛歸元丹的材料,或許可以從此處下手。對了,他還剩下多少材料沒有收集到……”
“若是處理了金雲穀,孟家也就沒有了盼頭。”
……
天色晴朗,日出時便已經帶著幾分暑氣。
穀內,熱火朝天。
天不亮,便有不少弟子伴著朝霞晨露修行。早在赤霞真人行宮一事傳出後,就有不少弟子打探詢問。但每一座堂口的回應都出奇的一致,川州妖獸叢生,便是築基大修也難以全身而退。
於煉氣境修士更如同絕境,一旦踏足,必然會十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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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躁動的弟子,也就安穩了下來,開始全力準備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