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半月。
春雨貴如油,幾場小雨一下,山野天地之間冒出片片的生機。
不過。
這場雨頗大,霧蒙蒙的一片,雲頭還看見穿梭的雷蟒。
坊市內劫修真人的數量,停留在了十一位,築基大修的數量則更多。金丹真人們大多為獨狼,深居簡出。至於築基修士們,則大多選擇了合縱連橫。
不過。
由於人數增加的緣故,這些劫修們誰也沒有妄自下手,無非是擔心憑白為他人做了嫁衣。
但是孟家族人趕來不少,都是確保以防萬一。
這般舉動,不但讓弟子們有所察覺,就連不少附屬家族也隨之警惕起來,坊市們的修士都明裡暗裡都有一種許草木皆兵的感覺。
甚至就連不少修士,出入坊市間,也都帶著兵器。
“大頭目,這莫非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坊市,一家路邊的酒坊。
一位穿著短打,腰胯魚簍、赤腳的青年修士端著酒盅,瞧著來往修士,滿眼驚疑。在其身側,還有不少類似打扮的男子,他們都是漁幫的人。
今日在河邊打了魚,給各家酒樓送來之後,便趁著大雨,閒下來喝幾杯。
“上麵的事情,誰能清楚?”
陳江端著碗,拿手指了指頭頂。
“上麵?您可是大頭目啊,還有什麼事情,連您都不知道?”
青年修士有些愕然。
在他們看來,陳江已經算得上是頂層的存在了,坊市內風吹草動,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陳江搖頭。
幾年之間,他憑著勤奮、以及微薄的家底,總算是攀至漁幫大頭目一位。在旁人看來,已風光無限的大人物。但隻有他自己才清楚,仍舊差得遠呢。
他不過才煉氣五重,有生之年能否築基都是未知數。
“這是真正的頂層,是整個金雲穀的天……莫說是我,便是咱們的大擋頭,那些高高在上的家族老祖,若是能見上對方一麵,都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幾位漁幫弟子相視一眼,都有些難以了解。
畢竟。
他們的層次著實太低了。
嗡——
陳江隻覺得有些乏味,眼見天色已黑,但大雨仍舊沒有停息的意思,他拿起鬥笠扣在腦袋上,正準備離開。忽然之間,一股強烈的心悸湧上心頭。
“怎麼回事?”
陳江心頭一顫,隻覺得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雙眼眸正在注視自己。
不但是他,酒坊中先前還在談天喝酒的漁幫弟子,皆是在這一刹那停下,更是不約而同的望向天空,朝向金雲穀所在的位置望去。
隻見到,一片青光,如同天幕一般隻在頃刻間便已經覆蓋了他們頭頂上的那一片蒼穹。
原本哄鬨的坊市,在這一刻好似停了下來一般。
漫天大雨,霹靂大作,雨灌長穀宛若天公泣血。而在金雲穀中心,有一位青衣青年正盤踞一方,雙目緊閉。其浩瀚神識宛若洪水奔騰一般,迅速從金雲穀中席卷而出。
以往。
陳澈放出神識時都悄無聲息,但今日卻是沒有絲毫收斂,直接光明正大的釋放了出來,所以才會引起這般動靜。
就連煉氣修士都能感受到,更不要說坊市內的築基大修,以及金丹真人……
一家酒樓。
孟千尋手持一杯熱茶,眉頭緊鎖。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更多的修士進入金雲穀,總算是讓他鬆了一口氣。但僅僅隻是這些存在,便已經足夠覆滅一座金丹勢力了。
“這護山大陣不該開,或許說不該開這麼早……這是變相露了怯,讓那些金丹愈發有恃無恐。十一位金丹,便是一位一位殺,那得殺到猴年馬月?”
“而且,倘若惹惱了這些金丹,迫得他們聯手,隻怕一夜之間金雲穀就不複存在了。”
孟千尋頭疼不已,他多次詢問過陳澈究竟有何破局之法,但對方的回答都如同先前那般,一殺了之。
但是,究竟如何一殺了之,這才是個巨大的問題。
而且。
正想著。
他忽然皺起眉頭,抬頭望天。酒樓內傳信的孟家族人,也都詫異抬頭,也有的不敢相信,推開沿街的窗戶,隻瞧見一片青光浩浩蕩蕩蔓延而出,籠罩了整座金雲穀。
“這股神識,澈兒究竟要做什麼?”
孟千尋赫然起身。
大雨之下,不少感受到這股神識的劫修們,則是左右四顧:
“怎麼回事?”
“這神識倒是挺強!”
“神識再強又如何,金雲穀看來隻會做這些虛頭巴腦的事情,著實外強中乾。”
此時雨非但未停,甚至還更大了。
一刹那間,整個金雲穀內外,所有的目光都望向半空那一片好似大網一般的龐大神識,整個天地之間隻剩下了這一片密集的雨聲,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不過下一刻,眾人心頭的疑惑徹底解開,為何那位陳穀主要如此興師動眾!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