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陳澈一邊與孟清玄準備回穀,卻剛巧碰到了一位中年修士,對方身著質地上好的道袍,身旁還跟著一位牽著孩子的美貌婦人。
“陳澈?”
充滿驚疑的聲音響起,接著中年修士快步靠近,“還真的是你,這些年你去哪了,為什麼一直不回家?”
陳澈微微一怔,立刻認出了對方。
大伯陳山的長子,他的堂兄陳江。
上次正式見麵,金雲穀還處於葉景州時代,對方一家子來找自己借田,被自己拒絕後鬨的
不甚愉快。如今一晃眼,都已經七八年過去,對方已經三十,也成了家。
“江哥,他是?”
美貌婦人問道。
“你忘了嗎,我之前和你說過,族內有位堂弟與我們家鬨了些許矛盾,一怒之下離家,早些年我還在坊市內過一兩次,後來便音訊全無了。”
陳江一邊解釋,一邊轉頭對陳澈道:
“這幾年,我們一直在找你。”
陳澈有些好笑,“找我?”
“早年是我們家做的過分了,你莫非還在生氣?我爹娘一直在念叨著,這些年最對不起的就是你,還說若是找不回你,死也不瞑目。”
“……”
“你在外麵過得如何?如今我修行一途上也小有成就,已經達到煉氣六重,也成了漁幫大擋頭……你若是在外不爽利,我可以安排你進魚檔。”
陳江牽起陳澈的手,言語中滿滿都是情真意切。
這和幾年前劍拔弩張的局麵截然相反,一時也讓陳澈有些預料不到。瞥了眼美貌婦人、以及陳江的穿著和打扮,他大概也心中了有數。
所謂富生良心窮生歹念,如今修為提升、養尊處優,儼然開始後悔起當初的行徑。
陡然之間見到曾經出走的堂弟,他自然誠心的希望對方能夠回來,莫斷了恩情。畢竟在此界,修士們還是十分看重一族的血脈。
從一介農戶,混到漁幫大擋頭,已經算得上是‘逆天改命’。
所以。
他自然想要拉扯一把,‘失蹤’許久的堂弟。
“多謝堂兄好意,還是免了……”
陳澈嘴角微扯。
“看來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生氣……”
陳江神色一暗,卻也不意外,遂遞上一隻獸皮袋,道:“這裡頭是靈田的收益,連本帶利都在這裡。幾年前我就一筆一筆的存了下來,就等著有朝一日能夠親手還給你……”
陳澈好笑的看著袋子。
如今的他,哪看得上這些。
“大擋頭!”
“河下有消息了,找到那條靈魚了……”
這時,水域上一艘大船傳來一陣呼聲。
“既然你不願意也罷,我現在就在漁幫做事,你若是有解決不了的麻煩,報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說完,把獸皮袋往陳澈懷裡一塞,人影一閃,便帶著婦人和孩子飛到了船上。
“他們終究還是顧及親情的。”
孟清玄在一旁笑吟吟的念叨著,她自然也清楚兩家早年的恩怨。
“嗯。”
陳澈收下獸皮袋,微微頷首。
煉氣修士肉眼凡胎,辨不出來金丹真人。
……
“叔叔姓甚名誰?”
船上,牽著孩子的美貌婦人看著依舊對岸邊念念不忘揮手的陳江,半晌後忍不住小聲詢問道。
“自然姓陳,單名一個澈。和穀主同名……”
陳江笑嗬嗬的說著,一邊忍不住搖頭:“我這堂弟,打小性子懦,後來落水後,就變得好勇鬥狠起來。早年金雲穀還不曾山門大開,凡人修行難若登天。”
“當初我聽到穀主的名諱時,當初還差點認為對方就是我那位堂弟……後來一想,我那堂弟睚眥必報,心眼極小,倘若他是穀主,早就上門找麻煩了。”
“畢竟為了奪他家一畝三分地,供我修行。爹娘做的確實不地道,這也是堂弟出走的原因……你看他瘦的,和當年沒有什麼兩樣,估摸著這幾年在外並不順心。”
婦人聽著陳江絮絮叨叨了好片刻後,眺望著河畔邊早已經不見的蹤影,忽然出聲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叔叔就是穀主?隻是他抬了手,沒有找我們麻煩?”
“……”
陳江嚇了個哆嗦,一時間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裡。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