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穀主,冒昧來訪……”
崔真手中拿著一封布滿符文的信箋,看著麵前坐在太師椅上,低頭喝茶,根本不看自己的陳澈,汗珠不斷的從額頭滾落下來。
該死!
為什麼沒搶到去其他金丹屬地送信的任務?
這位,雖然也是金雲穀下轄的金丹,但卻是能一己殺掉了陸萬裡的存在。在天梁山上,公然讓多寶低頭,允許他靜養一段時日的主。
結果,不到三個月,又是一紙調令遞來。
他早知道此行不會太順利,可萬萬沒有想到,隻是在穀外就被晾了一天。進穀後,被扔在大殿足足等了兩日,這才見到了精神抖擻的陳澈。
“你知道冒昧,還敢來我金雲穀?我不是和多寶說過了嗎,我才從法泉城回來不久,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又下令做什麼?”
聽到這話,陳澈自顧自慢悠悠的說道:
“信帶回去吧,我不看。”
一聽這話,崔真渾身冷汗就下來了。
他要是這麼回去,多寶轉眼就把他一身皮給扒下來。
可扔下信就走,他也沒這個膽量。
因為金丹真人言出法隨,對方既然開口了,自個要是敢留下信,絕對沒法活著離開金雲穀。
“穀主,您貴為金丹真人,是頂尖的大人物,莫要為難我一個築基。”
“我就為難你了,又如何?”
陳澈抬眼。
這人是多寶的狗,不為難,難不成還能好生伺候著?
“我,我……”
饒是崔真能言善辯,此時也有些無話可說。他知道這位穀主不好相與,但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您什麼身份,這麼刁難我,實在是太掉價了吧?
可誰知道,陳澈壓根就沒把他當人。
“回去吧。”
陳澈一盞茶喝完,直接起身。
“穀主,陳穀主……”崔真追在後麵喊。
結果,陳澈非但不理他,反而大袖一卷。
崔真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再爬起來時,整個人已經被轟出了金雲穀。他再想入穀,可是穀外一層薄薄的迷霧擋著,根本踏不進穀內。
“我,你……”
崔真此時怒極,但還保持著理智。
若是當真在金雲穀門口大罵一通,可就真的是自絕後路。
金丹的手段太多了,有數萬種方法讓他死個不明不白。猶豫了半晌,憤憤的跺了跺腳,從袖堂中掏出一隻隼鷹,寫下一段話,直接朝向半空投去。
此時,陳澈已經抬腳來到後山,孟千尋見了,有些詫異:“這麼快?”
他們雖然在後山搭手,但對外麵的事情也清楚。本以為雙方之間還會打一會機鋒,沒想到這才一盞茶的功夫,陳澈這就已經回來了。
若是手段太粗暴,必然會引得混元宗不悅。
“一位大執事,隨手就能打發。”
陳澈盤腿坐下,在場的都是自己人,說話也不怕傳出去:“混元宗做事,得講究個有理有據,名正言順。多寶千不該、萬不該,在天梁山上答應我休養。”
“摘星門那邊不太平,多寶也不敢怎麼樣,惹得下轄生亂,動搖了混元宗的根基,宗主饒不了他。”
“再說……”
陳澈昂了昂頭,瞥向後山中央:
“這種關鍵時候,我也不能輕易離開。”
孟千尋轉眼,點頭。
三十二隻龍首仍舊在吐著火,但其中的金屬液體已經濃縮了大半,帶著星辰的光澤不斷的湧動著。
餘遷的動作也停了,正在閉目養神。
梁淵正在收拾場地,陸雲天這位陸氏族長也被拖過來搭手。
此時,已經到了鑄器的最後步驟,哪能少得了陳澈這位正主?
隻是,此劫渡過之後,免不了被多寶秋後算賬。可轉念一想,多寶唯一能拿捏金雲穀的無非就是兩點,其一,他背靠上宗,說的話就是規則。
但這場風波過去,混元宗在不在都是一個未知數。
剩下的,也唯有多寶的實力了。
但若能煉好此物,即便是單打獨鬥,也能不懼多寶。
二人在後山坐著聊了片刻,沒過多久,就見到晨熙、孟長圖接連走進來。短短小半日,後山足足聚集了七位金丹。直至這時,盤坐在中央,一直閉目養神的餘遷這才睜開了眼睛:
“開始吧!”
陳澈點點頭,抬手一翻。黃皮葫蘆化作一道弧線,投入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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