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虛空中傳來一聲歎氣,王琛懷中飛出一幅畫卷。隻見畫卷徐徐展開,在光芒中
,一道透明的人影從中投射出來。
那是一位麵白長須,容貌清矍,身著長袍的老者,其身半透明,猶如鬼影一般。
其一出現,便對陳澈微微拱手:
“見過穀主。”
“說吧!”
“?”
“你為何附身於卷軸,接近我門下弟子,肯定是有所圖謀。”
老者長歎一聲,搖頭道:
“穀主好敏銳,見到神庭木時,我隻是悄悄泄露出一絲意識,便被穀主捕捉到了。此事與王琛無關,是我威逼利誘於他,穀主要罰,便罰我,莫要牽扯於他。”
喉嚨哽咽,王琛失聲喊道:
“夜老!”
對此,陳澈一聲不吭,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小老兒乃煙雨樓人士,名叫夜雨堂,是一位傀儡師,和赤霞真人是同一個時代的金丹。”
“一次外出,我不慎被仇家半路伏擊。瀕死之時,我一縷魂魄借助傀儡逃脫,不想卻被這幅畫卷吞入其中,直至七八十年前才蘇醒,但被困在畫卷中無法離開。”
“原來如此。”
陳澈微微頷首,掃了一眼卷軸。
此物,恰是一件信仰之物,按常理來說,對方身殞後,一絲殘魂遲早會散去。卻被其中信仰之力所滋潤,自此活了下來。
但是,也受到卷軸束縛,成為了類似畫靈一般的存在。
“自此,我便附身於這幅畫卷之中,輾轉於多人手中。被當成惡鬼鎮壓過,也被當做畫神供奉過……”
“再後來,又因機緣巧合之下,被貴穀弟子王琛所得,迄今為止約有兩年半之久。我一開始不敢現身,見他本性純良,才敢與之接觸。”
“再後來,又與他有過約法三章,我助他修行,他替我報仇。”
夜雨堂絮絮叨叨,也足足說了一炷香的時間,將整件事情說的清楚了。
期間。
王琛也曾動過將畫卷上交金雲穀的念頭,但卻被夜雨堂極力阻止。一位金丹殘魂所蘊含的寶藏實在是太多了,不管是生前的傳承,還是他這一縷殘魂都有著極大的價值。
一旦被上交,他必然會有性命之憂。
陳澈也大致聽懂了過程。
但也不覺得意外。
他早已想過王琛會有奇遇,否則以對方中靈根之資,又沒有法侶財地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名列穀內前三。如今有這麼一位‘隨身老爺爺’指導,一切就都能說得清楚了。
“你過來。”
陳澈對王琛招了招手,後者上前,還未反應過來,陳澈已經將手掌已經搭了上去,神識、真元瞬息在其體內仔細的流轉了一圈。
沒有問題,沒被動過手腳的跡象。
“嚴格來說,這是王琛的私事,我不該多管。但他身為穀內弟子,而我又是長輩,所以不得不過問。免得門下弟子,上當受騙。”
收回手,陳澈點點頭,看向夜雨堂:
“畢竟,一縷金丹殘魂,也是金丹真人。”
“不錯。”
夜雨堂拱手。
他自然清楚,一位金丹若是不留餘力教導一人,必然能夠供出另外一位金丹。若是有心惡意破壞,誰也阻攔不了。
金雲穀是對方的私人地盤,絕不會允許混入一個行跡不明的金丹,換做是他也是一樣。
長歎一聲,夜雨堂苦澀道:“規矩我懂,還希望穀主能允許我有個體麵……”
說完,便轉身朝向大殿外走去。
自己複仇大計未成無所謂,關鍵是他挺喜歡王琛這個小子,隻希望自己死後,金雲穀莫要為難他。
“夜老!”
王琛痛呼一聲,涕淚漣漣。
“誰讓你去死了?我說過,這是王琛的私事,我不會多管。而且,你的存在,對於王琛來說,也是一次機緣。”
陳澈好笑的擱下茶碗,看了眼這滿臉生離死彆,隨後又愕然無比的二人,說道: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作為中間人,給你倆立下一份契約。畢竟很多事情,口說無憑,有了契約後,誰都無法違背。當然,這份契約,肯定會稍稍偏向我穀內弟子。”
這突然的轉機,讓二人都忍不住有些錯愕。
不過,夜雨堂畢竟見多識廣,立刻明白陳澈的打算,對方這是提防他可能奪舍、或是利用穀內弟子做不軌之事,所以乾脆立下一份契約限製自己:
“多謝穀主垂憐。”
“嗯。”
陳澈微微頷首,念頭一動。
神識立刻傾瀉而出,在半空中彙聚成一幅契約,出現在兩人的麵前。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