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的家在潯陽村最西的頭頭裡,外麵有個大棚子是專門用來養蠶的,裡頭則是一個一進小院子。
配置是一個主屋,是秦曾夫妻睡的。
旁邊配兩個小耳房,一個是秦玉的閨房,一個是廚房。
走過棚屋就是用竹片圍起來的柵欄,並沒有上鎖,隻是隨手一推就能打開。
反正是個小村子,也沒什麼盜賊,最主要的是裡麵根本沒有值錢的東西,所以沒啥好偷的。
秦玉遠遠地觀察了一下,她娘親應該在棚子伺弄春蠶,她爹應該還在村頭和黃二狗喝酒看新婦吧。
“小聲一點,你先去我的房間坐一會兒,我去廚房給你找點吃的。”
小心翼翼地推開柵欄,秦玉貓著腰把木蘭風塞進了她的小閨房中。
她的閨房特彆簡陋,隻有一個竹條製作的竹門擋住,因為是耳房,裡麵隻有五個平方的麵積。
配置是一張木床,還是那種舊舊的,搖搖晃晃的從前她奶死了留下來的,隻夠一個人睡的。
上麵鋪著一張陳舊的洗得發白的碎花小床單,一個薄薄的蠶絲棉被,棉被上繡著漂亮的水仙花圖案,是她娘親親手給她做的。
除了這張小床,還有一個小小的木板凳,也就是她自己的小梳妝台。
現在上麵還放著幾朵豆蔻水仙,是早晨的時候原主秦玉摘來,打算染指甲,勾引趙書生用的。
秦玉嫌棄地把那幾朵野生的豆蔻水仙扔出去,趙書生?!
醜男一個!
以後最好再也彆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嘔!
“進來呀。”
秦玉又鋪了一下床,轉過身來卻發現木蘭風還在竹門外。
秦玉探出一個頭:“你快進來,待會被我爹看到了我要挨打的。”她爹是個頑固的儒生,要是知道她年紀小小就往家裡帶男人,那還不打死她啊!
“可是……”
木蘭風臉色憋紅,這可是女子的閨房……
這樣不好吧……
“快點!我爹待會就要回來了,難道你想被餓死?”秦玉撇著嘴,這個木蘭風怎麼看上去呆頭呆腦,傻乎乎的呀。
木蘭風咬著唇:“男女授受不親,秦小姐願意扶著我已經是損了您的閨譽,若我再進您的閨房,那豈不是……”
那豈不是徹底毀了她的閨譽,那她以後還怎麼嫁人?
而且他從來就沒進過女子的閨房,就連他母親的房間也很少去,平時請安都在正廳,他幾乎從來沒有進過女子的閨房。
這實在是不符合禮儀的行為。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扭扭捏捏的!”
秦玉嘴裡這麼說著,可是心裡已經知道了,這是木蘭風礙於古代的利益規矩,羞於進她的閨房呢。
不過,她這裡怎麼算閨房?
泥牆瓦蓋,家徒四壁,這特麼加個馬桶就是茅房了!
秦玉一把將木蘭風扯了進來,完全沒有考慮過木蘭風此時此刻就是個孱弱的餓了好多天的小可憐兒,哪裡敵得過她這個從小在鄉野長大的女漢子。
木蘭風被她這麼暴力一扯,人沒站穩,直接就摔到了床上去。
那撲麵而來的蠶絲被上殘留著的女子芳香像春風一樣灌入木蘭風的臉鼻,和秦玉身上的香氣是一樣的,這並不是什麼熏香,也不是什麼花果清香。
是女子的體香!
木蘭風雪白的臉頰瞬間像隻煮熟了的螃蟹,紅透了。
像那春風裡帶著的一點甜,木蘭風整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