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風看著那對著自己兒子一臉溫柔和藹的大娘,心中生出些許感觸來。天家缺乏的便是這些親情,兄弟情更是淡薄,而母子情在麵對皇權的時候也會禁不起考驗,更多時候母妃對你的好,是跟很多利益關係掛鉤的。
“玉兒,你可以儘力治好大娘的瘋病麼?”木蘭風輕聲朝著秦玉問道,他的眼神極其複雜,複雜到就連秦玉都沒有完全看明白。
那眼裡是痛苦是傷心是難過還有那麼一絲絲的羨慕。
聞言,大娘的兒子小滿也帶著希冀的眼神望著秦玉,在這兩人的眼神攻勢下,秦玉不得不帶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點了點頭。
看著大娘能清晰的說出自己兒子小時候的名字,這說明大娘不是天生就精神上麵有問題,於是秦玉低聲向大娘的兒子小滿問起了大娘的瘋病相關的問題。
“這位兄台,請問大娘是什麼時候犯病的。我觀察了一下,她應該在你小時候還是正常的。”秦玉仔細觀察了大娘,她的身形偏瘦削,臉上總是一副愁苦的麵容,年紀看起來已經不小了,但奇怪的是兒子這才二十啷當歲而已。
大娘的兒子生的粗壯,黝黑的皮膚在陽光下還發著光亮,他小名叫小滿,真名叫秦貴滿。這名字讓人一聽就覺得很符合這鄉下的氣息,非常的接地氣。
同樣姓秦,讓秦玉本著五百年前是一家的心思,心下漸漸多出了一股親切之意。
“我娘似乎是在我五歲的時候瘋癲的。我當時尚小,不記得什麼了。隻隱約記得我好像有個爹,我家裡還很大,有仆人照顧。可是好像我五歲的時候我娘忽然就帶著我來到了這裡,買了田地就住了下來。我問過我娘,我爹去哪了,我娘說我爹死了。在這鄉下的時候我娘整日以淚洗麵的,漸漸的精神上麵句出現問題了。時而好時而壞,這幾年病的更厲害了,連我都這不知道誰了。”
秦貴滿心疼的搖了搖頭,他瞥了一眼正在朝著他傻笑的娘親繼續說道:“這兩年我娘的瘋病越來越厲害,縣城裡的大夫都說是我娘親的腦子出現了問題才犯了瘋病。這瘋病是治不好的。我這才死心帶著娘親在這鄉下每天種田陪著我娘親。”
秦貴滿沒有說的是,因著他娘親的瘋病,家裡的積蓄早就花的差不多了。而且那些好人家的姑娘因為介意他犯了瘋病的娘親,害怕他也會犯瘋病也害怕以後生的孩子有瘋病故而導致秦貴滿快20歲的人了,連個相好的姑娘家都沒有。
聽完秦貴滿說的後,秦玉心裡已經有了點數。她轉頭對著大娘說道:“大娘,你吃飯了沒有啊。”
大娘見一姑娘和顏悅色的跟她說話,於是便也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回道:“還沒呢,我在等小滿回來一起吃飯呢。”將大娘的一舉一動一個神色都觀察的透徹的秦玉繼續引導著大娘。
“大娘,小滿的爹呢?好像沒有看到他。”
大娘一聽到小滿的爹,臉色唰的一變,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圍著屋子在屋內慌張的走來走去。
一邊走一邊碎碎念著,“秦貴,說好的回來的稍後就要娶我呢。秦貴,你這個負心漢。秦貴,你不是人。小滿,你爹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