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看他這副模樣也覺得可憐,也不催促,就這麼靜靜等著。
“大哥……公主還好嗎?”沒由來的,薛利問了這麼一句。
聽到這話的獄卒臉色暗了暗:“不是很好。”
薛利自認沒什麼牽掛,寡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但聽到獄卒的話他的心還是沒由來地緊了緊。
“不是很好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公主嗎?”薛利哪來的心思吃飯,索性停下手問道。
“正因為是公主呢,不然早人頭落地了。”平日裡能聊天的人也少,這會兒沒事做,獄卒也跟他聊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麼嚴重?薛利嚇了一跳。
“你進來之後她好像去找過幾次皇上,後來皇上不願意見她了,就整日整日地跪在門口哭,哭著為你求情。”獄卒說著,看了薛利一眼,“有這樣的娘子你還乾什麼壞事啊,苦了人家了。”
“是,是我的錯……”薛利垂了眼,苦澀地答道。
獄卒搖了搖頭,走了。
他沒想到陳國公主會為他做到這個份上,這就更讓他感到愧疚了。
與此同時,陳國公主還跪在宮門前苦苦哭泣。
她也知道薛利做錯了事,但是那又怎麼辦呢,薛利是她的結發之夫,是她的愛人,她總不能餘生都帶著寂寞孤獨度日吧。
所以她沒有強硬的道理和底氣,也不敢為薛利辯解,隻是整日整日地哭。
禦書房裡,皇帝也正煩躁。
薛利犯的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牽扯到了秦玉,這就是就非同小可了。
光是木蘭風的怒火他們都承受不起。
就算木蘭風最後不遷怒他們,光是這段時間在皇宮產生的影響,都夠他們喝一壺的。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對著一封又一封的奏折歎氣。
旁邊服侍的大臣是個連任兩朝的老臣了,蓄著長長的胡子,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愛卿對這事有什麼想法嗎?”被煩的不行的皇帝側頭問大臣道。
“老臣太老啦,”大臣搖了搖頭,一臉心疼道,“您看,老臣現在想的就是公主太可憐啦,精致的小臉失了顏色,雙眼哭得通紅呢。”
皇帝這才反應過來門外還跪著人,不過這個人也是讓他煩心的事情的一部分:“那我能怎麼辦,她滿心滿眼隻想著讓我放薛利出來,這可能嗎?”
大臣搖了搖頭:“那薛利是罪人,公主您就不管了嗎?陳國的公主嫁過來,在咱們宮殿門口哭成這樣,您讓陳國那邊的人怎麼想?”
皇帝忽然就愣住了。
“再怎麼說您也是皇上,現在應該做的是壓製流言,安撫公主,而不是坐在這裡打著煩惱的旗號拖延時間!”皇帝是老臣看著長大的,這會兒說話儼然也有了些長輩的氣勢。
皇帝也不腦,反而站了起來:“朕知道了!朕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