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遠自然也看出了玉兒看他的眼神不對勁,不過他可沒心思搭理這丫頭。
雖然平心而論,這丫頭的確是長得嬌俏可人,頗為合他的心意,但是她畢竟是玉飛京的女兒。
周卓遠不想沾染雄霸的宿命,如果不是因為毒手藥王還沒有被抓住,隻怕他早就離開玉家,自己獨自闖蕩江湖了。
想到毒手藥王,周卓遠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
“說來也怪,自從我和玉飛京下山之後,毒手藥王就蹤跡全無。明明之前還在山下的客棧和山中竹林裡設了埋伏,為什麼現在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周卓遠雖然心中疑惑,不過顯然沒有天真到以為毒手藥王會就此收手。
武林之中,多的是腥風血雨,爾虞我詐。
今晚,玉家的遭遇就是明證。
毒手藥王之前幾番設伏都沒能殺了玉飛京,想必一定在暗中籌劃著更大的陰謀。
一想到這裡,周卓遠哪怕是不想重演雄霸的宿命,也不得不在玉家多待幾天。
在他思考著接下來的安排的時候,一旁的玉兒突然幽幽的問了一句。
“雄霸,你在想什麼呢?”
周卓遠正想得入神,突然聽到她的聲音,一下子被嚇得一激靈。
玉兒見他反應這麼大,忍不住咯咯直笑,笑聲清脆仿若銀鈴一般。
周卓遠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說是心生薄怒,但是一轉頭看到玉兒那笑顏如花的模樣,心中的怒氣又不免淡去了幾分。
玉兒見他皺眉,哪還不知道他在發火,隻是這丫頭也是任性,得意的小臉兒一歪,不依不饒道。
“你看什麼看?我還真以為你是木頭人呢,原來你也會生氣?”
“……”周卓遠欲言又止,不想和這丫頭計較。
眼看著夜色已深,不知不覺之間怕是已經到了三更天。
正所謂夜半三更,夜半三更,此時已經很晚了。
周卓遠看了一眼院外,見沒人過來過問,便隨口問道。
“都這麼晚了,你一個小姑娘家一直在我這兒待著,你爹也不派個丫鬟過來問一句?”
“……”
玉兒聞言,臉上的笑意淡去了幾分。
周卓遠一看她這反應就知道玉飛京平時怕是不怎麼管她。
想來玉飛京是一代豪俠,自然也不會在乎那些家長裡短的小事。
果不其然,玉兒神情黯然道。
“我爹才不會管我呢。從小到大,我也沒見過他幾次,都是姥姥一直陪著我。”
周卓遠心下暗暗挑眉,他對這丫頭的身世境遇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倒是這丫頭突然跟他聊這些,讓他心虛得很。
一般情況下,要是一個姑娘願意主動聊家庭,聊心事,那十有八九都是能發生點故事的。
偏偏周卓遠現在可不想和她發生故事。
正當周卓遠暗暗想著該怎麼打發這丫頭的時候,玉兒突然看了看他,說道。…。。
“雄霸,要不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周卓遠心頭咯噔一跳,心虛道,“啊?這……這不太好吧。”
玉兒催促道,“有什麼不好的,都是江湖中人,彆這麼婆婆媽媽的。”
周卓遠連連訕笑道,“這……這跟婆婆媽媽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玉兒不樂意道,“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吧?一個大男人做點事情,怎麼一點兒都不乾脆?”
周卓遠心道,“我要是現在乾脆了,那玉飛京怕是一會兒就找過來了。”
隻是他雖然心虛,但是玉兒倒是大有一派江湖俠女風範,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一點兒都沒和他墨跡,拉著他就往屋裡走。
周卓遠雖然不太樂意,但這裡畢竟是玉府,真要說起來玉兒算是主人家,他還是客人,自然也不好直接擺臉色。
玉兒一路拉著他進了裡屋,不由分說就把他往床上推。
周卓遠還沒反應過來,玉兒就黏了上來,直接就躺在了他身邊。
一時間,倒是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周卓遠莫名其妙的躺在床上,一直躺了好一會兒,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感覺這事兒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他側過身去,剛想和玉兒再說兩句。
一回頭卻看見這丫頭閉著雙眸,呼吸平緩,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周卓遠見她眼角隱隱有淚痕,一下子也明白了她其實就是一副小姑娘心氣兒,倒是周卓遠自己有點想多了。
這丫頭今晚遭此大難,最疼她的姥姥也死了,但是作為父親的玉飛京卻對她不聞不問,她滿心的情緒實在是無法訴說,隻能來找他這個外人。
周卓遠想到這裡,不由得暗暗苦笑搖頭。
說是對這丫頭的遭遇有點心疼,但是更多的倒是有點自嘲的意思。
說實話,這丫頭剛才拉著他進屋的時候,他還以為這丫頭是要以身相許,表麵上說是這不願意,那不好意思的。
其實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小激動。
沒想到是他自己想多了。
周卓遠心中暗暗尷尬之餘,順手拉著被子給這丫頭蓋上。
玉家不愧是豪門大戶,一間稀鬆平常的待客廂房都是錦繡綾羅作為裝點,尤其是這木床不僅是雕龍刻鳳,四處好似還藏有香囊。
周卓遠看著這大花被,聞著幽幽的香氣,身邊還躺著個小美人兒,莫名的有種洞房花燭夜的感覺。
不過他也就是一開始新鮮,過了一會兒就閉上了雙眼,沉沉睡去。
今夜對於玉家是一個不眠之夜,對於周卓遠而言,同樣是把他累得夠嗆,尤其是先前他誤闖前廳,為了破開閻鐵虎的金鐘罩一連和他連過百招。
要知道一般人便是連續揮拳三五十招都要歇口氣,更何況是拚儘全力的生死交鋒。
周卓遠眼睛一閉,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等到第二天醒過來,身旁的玉兒早就沒影了。
周卓遠看著空蕩蕩的枕頭,心中莫名的還有點空落落的。
他雖然說是不想和玉兒有什麼瓜葛,但是他前世就是個老光棍,這一世拜師三絕老人之後又一直在山中習武,真要算起來差不多得四五十年沒和女的躺一個被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