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錦的醋壇子被打翻之後,直接遭殃的便是朱高爔。
不管如何解釋、保證,徐妙錦都死活不肯讓朱有燉再管棉布莊的事,害得朱高爔隻能親自出馬。
回籠覺沒了,朱高爔沒精打采地哈欠連天,伸著胳膊,聽由雲飛為自己換衣服。
收拾停當,剛走到門口,便迎麵撞見朱高爔急匆匆地疾奔而來。
看樣子定然有急事,朱高爔隻得先折返回菜園,吩咐函書去吳王府知會尹昌隆,晚些時候再去棉布莊。
麾下經商人才太少,像朱有燉這樣的多麵手,更不多見,朱高爔頗感捉襟見拙。
尹昌隆飽讀詩書,管理棉布莊於他而言,應該不算難事,誰也不是天生什麼都會,乾中學,多曆練一番,自然就有了經驗。
朱高爔有意將他培養出來,先用著。
“老四,怎麼回事?為何讓我和沐昕跟其他皇子皇孫一塊兒讀書?不怕我倆把他們帶壞?”
朱高煦滿臉困惑,心急火燎地問道。
“二哥是偷跑出來的?”朱高爔淡然問道,“一起讀書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相信二哥肯定能應付”。
“這得讀到猴年馬月?!”朱高煦心情無比煩躁,原以為把方孝孺、解縉膩歪透了,便能出宮恢複自由身,沒想到熬成了大本堂的正式學生。
無拘無束的日子遙遙無期,這讓他如何不焦慮?
“這必然是祖父的旨意,二哥還是聽從為好,趕緊回去吧,免得先生責罰”,朱高爔耐心地勸道。
雖然不曉得內情,但是沒老皇帝準許,解縉、方孝孺是不敢擅作主張的。
“老四,你得幫二哥想想辦法啊,總在大本堂,非得憋出毛病來”,朱高煦可憐巴巴地求道。
“二哥放心,弟弟肯定儘力”,朱高爔信誓旦旦地保證。
朱高煦走上前,用力抱了一下四弟,悲壯萬分地原路返回。
老皇帝為何突然二哥讀書之事?莫非是太孫的主意?朱高爔納罕不已。
若是太孫存了彆的心思,該當如何應對?
正當犯愁之際,朱有燉操練護衛回來,關心地問道,“剛剛路上碰見高煦,是不是有什麼事?”
朱高爔簡略地敘述了一遍。
“棉布莊的事,我帶尹昌隆去吧,弟弟去乾清宮陪爺爺”,朱有燉主動請纓道。
“妙錦不會跟你鬨吧?”朱高爔真是怕了那位姑奶奶,蠻不講理,總想動粗。
朱有燉信心十足地笑道:“妙錦素來善解人意,通情達理,怎麼會在這樣的細微小事上糾結?”
朱高爔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還是你會花言巧語,三兩下就能將徐妙錦哄轉。
“等尹昌隆熟悉業務後,先把棉布莊的日常事務交給她,遇上大事,你再出麵,去應天府學的事兒也交給他辦,哥哥無需親曆親為,多抽些時間陪妙錦,還有爺爺,最近總在念叨,看不見你的人影”。…。。
即便有燉再能乾,也不應忙得跟陀螺一樣,他最重要的價值在於頭腦,花費過多的時間和精力在瑣碎事務上,純屬浪費。
知人善用這項本事,朱高爔也在不停地修煉、進階。
有燉走後,朱高爔立即去乾清宮報到,尚未開口問,老皇帝便直接給出答案,“朱高煦和沐昕近來表現不錯,方孝孺和解縉交口稱讚,太孫認為沒必要再將他們隔開,咱準了”。
正式進入大本堂學習,而不再被當成預備生,這絕對算得上莫大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