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漫長的等待,賬房的先生揮毫潑墨,汗流浹背。
書冊堆了一摞又一摞。
看得朱元璋二人不住仰頭。
朱元璋偷偷繞到他背後看看究竟記錄了什麼。
“山西大同的煤老板,王富貴老爺,駟馬大車五十車煤炭,繳一千兩稅銀。”
“海外胡商買買提老爺,萬擔帆船石漆一船,繳一百兩稅銀。”
“緬甸宣慰司,翡翠原石十車,繳五百兩稅銀。”
“呂宋、爪哇藩商,百船珍貴木材,繳五百兩稅銀。”
範瓛一見就怒了,一把揪起那賬房先生:
“好個膽大包天的閩王爺,誰準許他私自攔截貢品,征收稅銀的!”
賬房先生也不慣著他,吩咐左右兵丁:
“來,你們幾個,給這位爺請下去!”
朱元璋什麼大場麵沒見過,驟然之下可能會略微驚慌,見多了也就知道這裡不同外界,乃是他侄兒治下的另一番世界,老朱護短,自家侄兒天賦異稟,他自然不會尋常降責。
所以朱元璋仗著無人識得自己,是個不起眼的麻衣老者打扮,早就躲到了一旁,看範瓛的笑話。
有洋相看他出就是了。
四周的各地藩商也都在看他,不清楚這個人是乾什麼的。
那些帶他們來的盜匪麵麵相覷,苦這一張臉把範瓛拉了下去。